蔡升心满意足的离开,看向蔡小飒的目光又柔和起来,这个孙儿还是挺能干的,拜到一个足智多谋的师父,利用好的话蔡家有机会再进一步。
翌日,蔡升按照计策行事,先是在城北搭设粥棚,又派心腹在流民中和京都里,传出无名粥棚乃是蔡府所设,不出一天时间,到处有对蔡升称功颂德的人,蔡升人坐在家中,心却飘到九天之上,静待明日早朝,向朝廷请缨赈济流民。
孙立才在家中闻听这个消息,他压根就不信蔡升会突然行善,立马派遣家仆四处打探消息,想要抓住蔡升的把柄,揭穿蔡升伪善的面目。
结果非但没有成功,反而深受其害,不知何时起流民中开始传,北通侯派人暗中唆使人砸无名粥铺,孙立才怕这种消息流传出去,倘若被贾太后知道了,恐怕会引起她老人家的不满,到时官位爵位一起丢。
“孙冯你觉得,蔡升那老家伙会施粥行善吗?”孙立才捻着三绺长须道。
孙冯摇摇头道:“京都谁人不知,蔡国公面冷心冷,就算是流民倒在他家门口,他不会瞅上一眼。”
“我觉得也是,这老家伙在天子登基的时候,屠杀的平民上千,这个时候发善心,傻子才信他这一套。”孙立才抓着两颊,若有所思道,“你说会不会是楚先生给他出的计策?”
“极有可能,昨天我看到蔡家的家仆鬼鬼祟祟,一直在往咱们府中看。”
“这老家伙做事不地道,还有这楚先生也是,收了我的钱,怎么能替别人办事,我得去问问。”
孙冯备好马车,随孙立才往楚宅赶去。
楚宅,李欢的房间中,燕小北正在讲述大将军府中的事。
“堂主,我没有查出飞将旧部具体是谁,不过我打探到大将军府中失窃,司马琴雷霆一怒遣散不少家仆,我觉得可能是要掩盖什么。”
李欢看向窗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司马琴有两把刷子,小北,为了防止这件事引人注意,暂时不要再查了,你去庄园让楚闲带两人回来,待在密宅中,以备不时之需,之后你再去调查刘滢的去向。”
“属下领命。”燕小北担忧的说道,“堂主现在局势越来越严峻,你身边只有陆欣和清风,千万要小心行事。”
李欢展颜一笑道:“不用为我担心,现在宁王没有公然造反,贾太后也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两方的关系现在很微妙,贾太后想的是将大将军司马云和宁王司马楚,还有昭帝司马信和东华公主司马绿珠,将这四方势力一网打尽,这样天下就姓贾了,她现在眼中只有这四条大鱼,并没有把咱们放在眼里。”
“哼,等堂主带我们杀进皇宫,必然让这老妖婆大吃一惊。”燕小北攥着奇形长刃道。
李欢淡然一笑:“小北,你怎么把余海的脾性学来了。”
燕小北憨厚一笑道:“堂主,属下有个疑问,一直想问你。”
“问吧。”
“堂主,现在乱世将起,你是想自立,还是投奔一方诸侯?”
李欢深深的看了燕小北一眼,又将目光望向淡云两朵的天穹,缓缓说道:“我是不想这乱世降临,在太平盛世好好活着,乱世...,若真是乱世,我谁也不会依附,没有力量就没有话语权。”
燕小北眼睛一亮,激动的说道:“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李欢目送燕小北离开,他的身姿矫健,如同一只海燕轻轻掠水消失在天际。
刘不守今天回家暂住,楚宅只剩下李欢和清风,主仆二人一个读书一个种花,庭院中难得寂静。
太阳照射在亭台的飞檐,折射下一抹阳光,洒在李欢的手上,像是找到栖息地般,再也不肯挪窝。
“楚先生,雅趣十足啊。”孙立才的声音,如一柄钝刀般割破寂静。
清风丢下花锄,眼中带着不屑瞥向孙立才,这家伙是来了准没好事。
李欢的目光仍放在书卷上,淡淡说道:“侯爷倘若是来兴师问罪的,容楚某看完这一页书,好专心致志的挨训。”
“楚先生这是哪里的话,我只是有一事不解,想向先生请教一番。”孙立才三绺胡须无风抖动。
“果然是来问罪的。”李欢合上书卷笑道,“侯爷请问,在下知无不言。”
孙立才面笑皮不笑道:“昨日蔡国公可曾来过府上?”
“来过,我还为他出了一道计策,是有关赈济流民的。”李欢安然自若道。
孙立才嘴角一抖,面对这种诚实的主,怪责的话还真不好说出口,只好嘟噜着脸道:“楚先生这样做可不地道,刚为我筹谋划策,怎能又为他人献计呢。”
李欢双眸清澈显出委屈道:“侯爷,我可是在为你考虑。”
孙立才惊愕道:“我不太明白,让蔡国公落下好名声,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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