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心下骇然:这“家伙”的功夫不低,而且了解我的出身,得伺机除掉,不过他称大炎的官为炎国的走狗,恐怕是前朝遗族。
李欢缓缓收起长剑,冷声道:“姑娘出门要小心,作这副打扮可瞒不过飞鱼卫。”
白衣“公子”见对方揭穿自己男扮女装,朗声道:“李二公子果然伶牙俐齿,寻常飞鱼若来了,不过是我们两个的砧板鱼肉。”
李欢暗想:不知此人是敌是友,飞鱼卫速来狡诈,掌尊北冥雪尤甚,京都若是虎狼地,飞鱼卫的府衙那就是阎王府,进到那里的人有死无生,一定要打起精神,万不可掉以轻心。
白衣“公子”犹如在自家宅院,走进落雨亭提起温酒倒了两杯,举杯道:“李二公子请。”
李欢目光如水,按剑走过去道:“姑娘,这里乃是楚宅,在下姓楚名澜,你说的李二是谁我不知道,李四我倒是认识。”
白衣“公子”自斟自饮:“李二公子既然不肯信我,我也不强求,我来此是向你讨还一件东西。”
李欢饮一杯酒,飞雪凉手烈酒灼喉,眼眸一挑道:“姑娘,如果我不给呢?”
白衣“公子”笑道:“不如听听我的条件,你再拒绝。”
“不管是什么条件,我的东西都不让给别人。”
“楚兄嘴真硬,若是我明抢呢。”
“你有过墙梯,我有张良计,咱们手下见真章。”李欢眉头一拧道。
“楚兄,告辞。”白衣“公子”潇洒离去。
李欢朗声道:“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白衣“公子”一挥手道:“姓名要来有何用,随你喜欢,唤我阿猫阿狗也可,楚兄做好准备,我随时会回来取东西。”
那美艳婢女走的时候,不停地回头瞪李欢,好像有天大的仇恨似的。
李欢目送二人离去,心想:这倒是一个妙人,只是不知其身份,回头让燕小北调查一下。
雪如鹅毛飘飘扬扬,李欢抬头看向天空,目之所及白茫茫一片。
李欢正在出神望雪的时候,玉茹胳膊上搭着一件外袍,走进李欢七步之内,李欢猛然回头目光如电:“是你啊,做什么?”
玉茹被李欢的表情吓一跳,把手上的外袍扔给李欢,气哼哼的转身离开。
李欢摸着袍子上的针脚,心中隐隐明白玉茹的用意,不觉有些头痛。
是夜,滴水成冰寒风如锤不停地敲打门窗,李欢所在的屋内却暖如阳春,众人围着一张桌子,桌子很大是特制的,下面包裹的很严实,里面燃烧着木炭,桌子上嵌着四张小锅,锅里面热气蒸腾,飘着诱人的香味。
“公子,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吃个饭还有这么多讲究。”余海夹着一片滚烫的羊肉。
清风白他一眼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余海把那块肉放在嘴里,明显是烫到舌头,如一只黄狗般吐着舌头。
众人见状无不笑他,唯有玉茹面若寒霜,跟盘子中的肉仿佛有仇,狠狠的切狠狠的咬。
李欢瞥见玉茹,后者如此食肉,他心里不由发毛,忙把目光落在别处:“明月,多吃点,好长高高。”
明月从椅子上跳下来:“我要找玉茹姐姐,她盘子里的肉好吃。”
明月迈着小短腿往玉茹那跑去,玉茹放下刀筷展开笑颜,将明月揽在怀中,视线落在李欢身上时,又变成三九寒冰。
李欢尴尬一笑:“徒儿多吃,长胖些才不辜负你的名字。”
刘不守嘴里塞满食物,呜咽道:“师...师父这里好...不...思家。”
刘不守的家人都不在京城,只有他一人守着伯爵府住,家中颇为冷清,自从拜师之后,就整天赖在楚宅,撵都撵不走。刘不守为人很实诚,李欢对这家伙颇为喜爱,就给他找了一间屋子住下。
冬雪带来的寒冷分外刺骨,昭帝站在大殿之外,仰头看着一根冰棱子,藏在狐裘中的手轻轻抚摸着一根玉簪。
昭帝今年也不过二十岁,若是生在达官贵人之家,正是飞鹰走狗嚣张跋扈的年纪,但是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却有着不符年龄的小心、隐忍。
在这座皇宫中昭帝说每句话都小心翼翼,甚至要在心中斟酌无数遍才敢开口,但是今日他在朝堂上雷霆大怒,应该当时就传到了后宫,等到现在也没人前来询问,他的心稍稍放下。
“陛下,你怎么在这外边!”一名小宦官诚惶诚恐的跑过来。
昭帝想了一下说道:“殿中太闷,朕出来透透气。”
小宦官忙不迭的磕头:“陛下回殿中吧,这外边寒气重,若是龙体染恙,奴婢可担待不起。”
昭帝面带微笑缓步走进大殿。
弱弱地问一句,有没有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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