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曾想打听京都的消息,又一想渔家坳地处偏僻,自己有伤在身行动不便,遂压下心中念头。
这日,水菱起了一个大早,给李欢熬上药做好早饭。驱着小舟赶至十余里外的集市上,买了一只母鸡,以及一些配料,要给李欢炖汤喝。
驾舟回到村头,系好小船刚走上岸,迎面碰到周婶在和熟人闲聊。
“菱丫头,这只母鸡是给你小相公吃的吗。”周婶打趣道,“这只母鸡可不小,花了不少钱吧,也只有给你小相公吃才不浪费。”
渔家坳不大,家家户户都很熟悉,加上水菱性格温柔,这里的人都爱打趣她。
尤其是从水菱口中,得知她表哥要在她家闲住一段时日,这五六天,坳中燃起了熊熊卦之火。
水菱脸一红,小声道:“他是我的远方表兄,不是什么...相公。”
“姑表亲,婶子是过来人,都懂!”周婶嘴中含笑道,“菱丫头,你要是害羞,说不出口,回头我叫上一帮婶姨,跟那小哥说去。”
其他人随声附和,流露出别有深意的目光,将水菱看的脸颊通红。
“婶子,可千万别,他是读书人,不好这样闹的。”水菱说完这句话,赶忙走开,唯恐周婶等人再拿她打趣。
直至水菱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周婶犹在念叨:“菱丫头的身世也是怪可怜,打小没了娘,爹爹又是酒鬼,三年前一去不知所踪,只剩下她一个孤女,这份姻缘我得帮她牵起来,再添添补补给她凑一份嫁妆。”
天上燃起红霞,水菱逃也似的回到家,着手将那只鸡收拾好,配上佐料下锅老火烹炖,溢出来扑鼻香味。水菱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房中,将鸡汤稍微冷冷,双手递给李欢。
李欢接过鸡***然一笑道:“水姑娘,咱们一起吃吧。”
“我吃过了。”
这几日相处下来,李欢渐知女儿心,知道她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饮食,也不过于勉强,双手捧着细碗品上一口,对水菱的厨艺赞不绝口。
水菱偶尔抬头,目光落在李欢清秀的侧脸,回想起周婶的话来,脸颊飞上两团绯红。她是未出阁的女子,加上这三年,终日为生计奔波,那里顾得上情感。
水菱暗中责怪自己,父亲常教导我,行侠仗义不是为了寻求回报,我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
魂不守舍的收拾好碗具,水菱走出房外,心中的杂念逐渐平息下来。又一想,近日来汤药不停,花费较大,手上的铜钱不大够用了。想了一圈,准备到里长家中借些钱财,以便度过这一段时日,赶明出船多捕几网鱼,再把钱还给人家。
渔家坳虽然不大,乡户间住的却远。花费不少工夫,水菱来到里长家,比起水菱家的茅屋,里长家的屋子要气派多了。
木质结构的房屋方方正正,飞檐斗拱上面铺着青色大瓦,在阳光照射下烨烨生辉。宽敞的院落里有四棵柏树,据说是里长为百年准备的,现在那上面,满满当当的挂着腊肉,如同老树开花般。
里长的婆娘赵氏,正在烧火烤肥山羊,指挥着独子添柴吹火,眼尖的瞅见水菱,笑盈盈地说道:“菱丫头来的正好,我正准备给你送去一只羊腿呢。”
赵家独子也痴呆的看着水菱,眼中欲望似火。
水菱心中有事,加上厌烦里长独子的目光,没心思客套,开门见山说道:“赵姨,我是来找里长的。”
赵氏拿起一块布,擦了擦手上油腻,说道:“家里有贵客,他走不开,有什么事,跟我说就成。”
自古借钱难开口,水菱鼓起勇气说道:“我想借五百钱,赵姨你放心,等下个月便能还上。”
“我当是什么事呢,菱丫头你跟我来,我给你取钱去。”
“这恐怕不太好,我还是站在院子中等吧。”
“到姨家,不要见外,这外面寒气重,到屋里暖和暖和。”
也不待水菱拒绝,赵氏拉着她进了屋子。里长家的厅堂宽敞明亮,分为外厅、内厅。在屏风的缝隙间,水菱无意看到里长在与人交谈。两个人谈的甚是愉快,也没注意到屋中多了一个人。
“老赵,你可得多操点心,最近有什么外人进来,一定要向上头禀报。”
“咳,没那么严重吧,我们渔家坳民风淳朴,历来遵纪守法,不会窝藏作奸犯科之人。”
“那可不一定,人心隔肚皮,保不定有胆大包天之人。这个人据说是朝廷钦犯,县老爷可是正逐里察访呢,别说那么多了,咱们挨家挨户的去查吧,省得县老爷过来时,说不清楚。”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这半个月除了水菱家新来一位表哥,其他倒没生人来,咱们先过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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