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眼下最要紧的怕是要找一个能驯服此马的人了,王后入宫还不到三个月,若真摔的不能动了,可真的要被天下人嗤笑了。”游孙此刻到有些焦虑了。
“哪里去找呢?国都城中能驯马的人,都被找来试过了,没人能行。”卷耳最近也着实为这件事着急上火了一番。
“微臣到是知道一个人,就是。。”
“就是什么。。吞吞吐吐的。”伯服明显是个急性子。
“游爱卿但说无妨。”
“君上胞弟,公子带,最擅骑射。”
游孙的话,让殿中的气氛突然安静了。
公子带就像卷耳的逆鳞一样,几乎无人敢提。
父王生前的偏疼,如今太后的偏重和野心,都让卷耳对公子带很是提防。
“公子带,还真是一个好人选啊?”卷耳的语气里,有几分无奈,还有几分嗤之以鼻。
“君上,若王后只是一个小国的公主或是大臣之女,摔成什么样都是不要紧的,但翟国君主骁勇善战,且最疼这个女儿,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怕不好处理。”游孙语重心长的说。
卷耳当然知道游孙的意思,只是,对自己的这位胞弟,他。。
卷耳劳累的闭了闭眼睛说到:“予知道了,退下吧。”
“君上,今日午后在郑国的使役来报说,郑文公把两个女儿都嫁给楚成王做妾了。”游孙和伯服出殿后,吴宫正说到。
“做妾?”卷耳觉得这两个字有些刺耳。
“是的,楚成王有王后,所以郑国的两位公主就只能。。”吴宫正的话,并未说完。
“卜族呢?没有郑国卜族的消息吗?”卷耳很是不经意的问到。
“在卜族圣女的主持下,郑国的农事和政务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百姓的生活基本安定了。”
“她在厉害,也拦不住自家君主的愚蠢,此刻,应该也不比予顺心多少。”
卷耳说着话,走进内殿安歇了,姒芈在一次出现在了他的梦里。
依旧是一身素色衣裙,面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淡雅如菊,却有让人心安的气度。
卷耳小心的靠近她,将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问:“你也很烦躁,对吗?”
姒芈在塌上突然惊醒,额头和掌心都是汗,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总是会梦见卷耳,梦见他穿着一身白衣,朝自己走来。
姒芈起身,给自己斟了盏茶,站在窗前,慢慢的喝了几口。
茶水是凉的,慢慢的流入肺腑,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她想起了在客栈的那个晚上,她、卷耳、重耳三人,在月光下,互相打量彼此的神情。
三个被父王抛弃的孩子,仿佛一见面,就能察觉到彼此身上那若隐若现的感同身受。
这个暗夜,对重耳来说,并没那么好过,秦献公离世,骊姬的儿子溪仲继位,溪仲年幼,骊姬掌权,群臣不满,这一晚,重耳将手中的青玉折扇抵在了自己弟弟的脖子上。
骊姬看着重耳满脸震惊,溪仲的呼吸急促,吓的站都站不稳,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是你亲弟弟,你忍心下手吗?”
骊姬双手握在一起,掌心的汗忍不住的往外冒,面上却很是镇静。
“你逼死兄长时都狠的下心,我为什么不忍心呢?”
“大公子不是我杀的,他自己要死,我怎么拦的住呢。”
“人是不是你杀的,但你敢说,不是你挑拨的吗?让他在自己的性命和父王的性命之间选一个,他能怎么选?”
重耳质问到。
“所以他傻啊,他该死啊,他的父王都放弃他了,他还心甘情愿为他去死。不是蠢,是什么?”骊姬失笑,向重耳靠近了一步。
“公子小白,你最好搞清楚,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我只在乎我手中的权利,至于谁是晋国的君主,对我来说,不重要,你杀了溪仲,我还会有第二个儿子的。”
重耳眼见着骊姬离自己越来越近,却丝毫未退。
“第二个儿子?好狠毒的心啊,父王也是你害死的吧?”
重耳看着眼前貌美如花的妇人,满眼仇恨的问到。
“他都把你赶出晋国了,还派了那么多人追杀你,你怎么还关心他啊,你不觉得自己和你那个大哥哥一样蠢吗?”
重耳被骊姬的话激怒了,手中的青玉折扇,微微一转,青铜短刀就露了出来,月光映衬下的青铜短刀,折射出一道道寒光,倒影在骊姬妩媚的脸上。
“好一把青玉折扇,听说是上古遗物,内置青铜短刀无数,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看到,果然不凡啊!”骊姬的脸,此刻狰狞的可怕。
几乎是下意识的,重耳将青玉折扇扫过了骊姬的脖颈儿,骊姬徒然倒地,转瞬就没了气息。
溪仲吓得,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空气中都是血腥味,暗夜里的重耳,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青玉折扇,眼中都是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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