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生死(2 / 2)籍虞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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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张孙泽哭了,他不知道小公主为什么要打大哥,不就是输了一场比赛吗?为什么平时那么和善可亲,对所有人都那么友善的小公主,偏偏对自己的孩子这么不近人情?

从那以后小张孙泽再也不愿跟在小公主身边,他只跟在他大哥身边,大哥读书他也读书,大哥习武他也习武。

这样也没几个月后,小公主和驸马爷去宫里为小太子过生辰,那时的小太子刚弱冠之年,宫里张灯结彩热闹极了。可是却发生了变故,宫里有人要在生辰宴上谋害小太子,小公主和驸马爷为了保护小太子双双遇刺,殒命而亡。

一夜之间,大哥就没了双亲,大哥哭了,那是张孙泽记忆里大哥唯一一次哭泣,直到现在那也是大哥唯一一次的哭泣!

那唯一一次的哭泣,大哥哭了三天三夜,哭到第三天大哥眼里流的不是泪,而是血,疼的他不能再哭了,才停了下来。

也是从那以后,大哥的性子完全变了,不再读书写字,也不再习武练功,每天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倒头睡觉,后来学会了吹箫,起初每日自己抱着白玉萧瞎吹,时间长了,竟然自己琢磨出了门道,吹的曲子悦耳动听起来。

再后来大哥到了可以婚配嫁娶的年龄,不管张伯柴伯和皇帝陛下怎么劝说,就是不娶妻不成家,偏偏染上了流连烟花之地的习惯,变本加厉,更加荒废无度不学无术。

张孙泽听着江理的笑声,心里疼死了,他就是想不明白啊!

一阵笑声过后,江理端起地上刚刚满上的三碗酒,依次一饮而尽,再满上,拿出怀里的白玉萧,对在嘴边。

“阿爹,阿娘,我这几日又新学了个曲子,吹给你们听听吧!”

江理吹着萧,萧声还是一样的悦耳动听,只是多了几分悲悲戚戚,弯弯绕绕,一曲吹罢,江理将白玉萧又握在手里,拍起自己的手心来。

“阿娘,好听吗?我知道,阿娘在世的时候就不喜欢我碰这些附庸风雅的玩意,说是怕我丧了男儿志气…可我呀,偏偏其他的什么也学不会,还就学会了吹箫,阿娘更加是失望透了吧…我果然没有辜负阿娘的期望,还是长成了阿娘最不喜欢的废物…阿娘觉得可好?阿娘高兴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

萧声刺耳,笑声刺心,江理无度的笑着,这回停下来,江理没有再去碰地上的三碗酒,而是打开了带来的所有酒坛,举起酒坛,仰起脸来,张开嘴巴,酒坛之酒倾倒而下,灌入江理的嘴里,这酒一半进了江理嘴里,另一半不是洒在江理脸上,就是洒在江理衣衫上,一坛酒尽,江理衣衫头发全都湿漉漉。

江理放下酒坛,抹了抹嘴巴,又转起白玉萧来。

“王兄宫里的酒就是好喝!难怪世人都说皇家好,挤破脑袋都想当一当皇帝!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破烂江山有什么好?心不由己,身不由人,还是我这样当个废物王爷,每日不愁吃喝最好!阿娘你说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秋风拂过,西郊皇陵里的枝叶漱漱作响,刚一坛水酒下肚,湿了衣衫的江理打了一个寒颤,风拂过他的脸颊,拂过地上碗里水酒,水酒起了涟漪,江理看着,又在手里拍打起白玉萧来。

“怎么?阿娘肯来看我了?看看我这废物样子?阿娘可还满意?哎哟,酒入肚肠,真是身子都没劲了,在阿娘墓前躺一下,阿娘应该不介意吧?阿娘要是看不过眼了,就将孩儿带走可好?也不必再留我在这世间丢人现眼,这样可保皇家颜面千秋万代?”

江理说着还真就侧卧躺下,将白玉萧放在怀里,一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又拿起一坛酒,依旧仰起头,将一坛酒倾倒而下,这酒依旧是一半入愁肠,一半湿衣衫,紧接着又是第三坛,第四坛…直到带来的酒都喝完,才停下手来,一抹嘴角,打了一个酒嗝。

秋暮冬初的白日果然是短,这还没有多久,日头便已偏西了,江理看着满天落霞,眯了眯眼睛,随即又跪起了身子,上了一炷香。

“阿爹,阿娘,孩儿回去了,回咱们的家去了…阿爹阿娘要是想孩儿了,也可以回府里看看,现在的王府可好了,比阿爹阿娘在世时还要好,还要人丁兴旺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理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衣衫,随意的拍打了几下,可是这身衣裳本就白白净净,容易沾染灰渍,刚刚又洒了水酒湿漉漉的,又在地上躺卧了多时,现在更是凌乱不堪,污秽难言。

“阿娘平日都喜欢白净素色的衣裳,可偏偏我就不是那仔细的人,穿了就脏,穿了就脏,看看这一身白衣又被我糟蹋了,阿娘要是在世,一定又是要将我一顿好打,是不是?无妨,无妨,阿娘要是想打我了,就尽管回来府里打我便是了!”

江理手里拿着白玉萧拍打着自己的手心,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便转身离开了,手里的白玉萧也拍打的越发大力了。

江理出了陵墓,远远看到站在陵墓外的张伯三人,便不再拍打白玉萧了,白玉萧在手里转了一下,又别回腰间。

“张伯!柴伯!阿泽我们回去吧!我都饿了!”

张孙泽冲着江理笑着,牵过马车走到江理身前,在自己怀里摸了摸,摸出了用手帕包裹着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递给了江理。

“大哥,我这里还有些糕点,刚刚我自己饿了都舍不得吃,给你吃吧!”

江理笑嘻嘻的一把接过,送到鼻边嗅了嗅。

“阿泽,你多久没有洗澡了?这糕点都被你捂的馊掉了!”

张孙泽白着脸。

“胡说!我每日都洗澡的!还有这是柴伯早上现做的,怎么会馊掉?你要不吃算了,还给我,我自己还饿着肚子呢!”

张孙泽伸手要去拿回糕点,被江理一巴掌拍开。

“吃吃吃!怎么不吃!小弟孝敬大哥的,就算真馊了,我也是吃的!”

江理拿起糕点便啃了一口。

“好吃!很甜!”

这时柴伯走了过来,要给江理整理衣衫,左拍拍,右拍拍,无从下手。

“哎哟,我的小祖宗哎!你怎么就爱穿这白衣裳呢?自己也不爱仔细,看看,看看,这脏兮兮的样子,还有你这一身的酒气,头发衣裳都湿湿哒哒,沾满了地上的灰泥,这可怎么洗干净哟!

你又把给小公主和驸马爷准备的酒都喝完了吧?年年如此,在小公主驸马爷墓前,一定要喝上几坛酒,每次酒喝完,自己也跟洗了澡似的,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爽的,快去,马车里有换的衣裳,去换了吧,小心别着了凉!”

江理摇摇头。

“柴伯,没事的,我身子好着呢!都上车吧,我们回去了,回去再洗洗身子,换衣裳吧!”

江理摇摇晃晃朝着马车走去,张伯掀开车帘,扶着江理上了马车。

“老柴头,你快别啰嗦了,咱们小祖宗年年如此什么时候听话过?快上马车,咱们回去换衣裳吧!阿泽,快过来赶马车了!”

“哎!来了!”

张孙泽接过缰绳,张伯柴伯上了马车,四人驾着马车飞快的回了王府。

刚到王府门前,两个看门的家丁便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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