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此人武艺高强,善使九环大刀,块头在人堆里也是一览众山小的,性格也是好勇斗狠的,怎么就如此惧怕乌沛呢?何况他的主子其实不是乌沛而是她的同胞弟弟乌越。袁武这个事情说来那是一把辛酸泪,主要是受自己主子乌越的连累,袁武自小是乌越的武术陪练,同他一起长大,关系十分铁。乌沛性格强势,小时候武力值就高,只比乌越大三岁,在乌越小时候调皮犯错的时候常常打得他直哭。乌越每次干的坏事都有他一份,那自然跑不脱被乌沛一顿好揍,而且因为袁武不是她弟弟,打坏没关系,乌沛就下手更狠!乃至于袁武从此就落下了心里阴影,对乌沛条件反射般地惧怕。这回是因为袁武有这么个隔墙耳的能力,就被乌沛从乌越那里借过来了,至于还会不会还回去那就不知道了。因此,袁武越发的不敢得罪她。
这头谢统领跟着老大夫到了医馆,老大夫给他配了几包草药和两粒药丸。草药煎煮总要费时辰的,药丸要方便得多,这还是老大夫自己独家秘制的药丸,见效快,但数量不多,且此药一次最多服两粒。
嘱咐完用药方法,老大夫又要谢统领伸出手来给他把脉:“老夫观你面色晦暗,似有不妥,给你瞧瞧身体状况。”谢统领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不想劳烦老大夫。但老大夫却说:“你是做大哥的,若是你身体有恙,怎么能照顾好几个小的呢?”谢统领不好弗了老大夫好意便把手递给他把脉。
老大夫细细思量了,末了对谢统领道:“老夫看你这脉相,似被什么震荡了肺腑,导致气血不畅,淤堵在胸,还有些火毒在肺腑,老夫给你开个方子,抓药回去自己煎了吃。莫要怠慢,趁早养好,免得日后影响寿数。”
老大夫医术确实高明,谢统领之前在大火中随着被烧塌的客栈一起跌落掩埋,虽说有被子包裹着,但只是没被烧伤,减不了震荡感的,那摔下来的一瞬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右边胸口总有些气不顺,呼吸间有灼热感。一直没跟太子他们说是因为大家在逃命,不好因为自己耽误时间,觉得没什么大碍就忍忍吧,反正这些年比这重的伤也扛过来了。但是老大夫的心意还是要领的。
因夏末之前给的银子只够给太子抓草药的,谢统领本来是不好意思白拿老大夫的药的,说要回去取了银钱来还他。
老大夫摆摆手说:“老夫知道你们手头紧,不必再费事跑一趟,若老夫果真要挣你们的银钱,刚才在客栈就直接说与那女娃听就是了。老夫看得出来她管银子对吧?老夫行医这许多年,舍出去的药都可以开药铺了,不单单只给了你们,你不必放在心上。快去吧,以免待会儿宵禁了。”
谢统领看着面前这位老大夫,胸中涌起千言万语,但都述不清老大夫的医者圣心,只能深深给老大夫作了个揖,心里记住了这份恩情,待来日了结此事再来回报。
谢统领带了几包草药回到客栈,上到二楼走廊碰到了正在被罚做金鸡独立的袁武。
谢统领:……?
袁武见谢统领诧异的看自己,白眼一翻,扭过头去,不搭理他。切,没见过世面,俺这是在练武功!
谢统领见袁武扭过头当没看到他似的,挑了挑眉,径直推开门进屋了。
把药包放到桌子上,拿出药丸递给王长史,道:“这是老大夫特地给的药丸,退烧有奇效。”王长史轻轻刮了点粉末尝了下,没觉出身体有什么异样,就拿去给太子殿下就着水喂进去了。“先喂一粒,齐老大夫说四个时辰后还发热就再服一粒。”谢统领依照齐老大夫所言跟王长史交代了一遍。
不到一刻钟,太子的热度退下了。王长史心一松腿一软,坐地上了。谢统领伸手扶他,他摇摇头:“别扶我了,让我坐地上缓缓。这两天的时间经历的事比我们当初在大陈国宫里的时候要刺激多了!当初在宫里虽也是勾心斗角要人命的,但都是在阴暗处的算计,拆穿了躲过就没事了。昨天那场大火明晃晃的就是要直接杀太子殿下!”王长史转头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太子殿下,对夏末说:“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前提是要在明枪刺中前躲开才有命防备暗箭。这两天要不是有你和谢旬在一旁相助,太子殿下指不定就……若真是如此我肯定也是没脸回去见我娘的,必会追随太子殿下而去。谢旬是太子殿下的禁卫统领,今后亦是我的兄弟,只夏姑娘你与我们毫无干系,却肯不离不弃相帮于我们。”王长史爬起来,整了整衣饰,郑重地对夏末抱拳作揖:“我王文礼欠姑娘一份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他日但有用上在下的时候,必不推辞!”
夏末知道自己这是被划为自己人的范畴了,被人认同总比被排外要让人高兴的。夏末两手扶起王长史,说:“王长史不必如此,夏末不过出了点小主意,及不上谢统领做的分毫。我做的这些也抵不上太子殿下于烈火中的救命之恩,你就只当我在报恩罢。”
王长史还待说些什么,只听床上传来沙哑的一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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