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先前要去报官也不过是担心他们四人是作奸犯科之徒。毕竟一般人都是女扮男装出行的,男扮女装可不就是有问题嘛。谁知道这问题是出在那强霸民男的太守身上嘛,老大夫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先是在心里冤枉了几兄妹,又听这姑娘讲明几人的遭遇,对这兄妹几人有些惭愧又同情,当即便道:“都快起来吧,老夫着实没想到是这么一番曲折,你们兄妹几人能在大难临头时,不离不弃,骨肉相扶,甚好。我这便写个方子,你家大郎随我去抓药便是。然则,你们抓药银钱可够?若是不足老夫可以先垫付上,日后再来还我。”
夏末忙道:“不敢劳您破费,抓药的银钱还是有的,您肯救他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我四弟日后必当报答!”先替陈太子承诺了,等他醒了自己去报答。
老大夫摆摆手道:“区区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女娃娃放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虽老了,但也知道是非道理,老夫今天就是给一个小姑娘看了风寒,旁的都没有。话不多说了,先跟我去抓药来。”谢统领这个大郎就跟着老大夫去抓药。
待送了老大夫出门回转来,夏末余光里似乎看到转角有什么东西闪过,待细看又什么也没有,便以为自己没睡好眼花了,进屋去照顾太子了。
其实夏末没眼花,那个人影是块头太大的袁武。他本来是被他家少主罚在走廊上倒立,看到夏末几人出来送老大夫离开,不想被夏末他们看到这糗样就想避开,没想到倒立久了刚站起来有点头重脚轻,闪避的速度就慢了点,被走在后面的夏末看到一点身影。待夏末进屋后,袁武才轻吁一口气走出来:幸亏没看到,要不然还不被那两个号码牌笑死!
房间内,乌沛坐在桌边,纤纤玉手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说:“如何?”
侍卫乌十一站在桌前回禀:“禀少主,属下跟踪了几兄妹中的那个老大,他离开客栈后一路直奔最近的那个医馆,请了个老大夫就回来了。老大夫在房间呆了大约两刻钟后被送出来,几兄妹中的老大跟着老大夫走了,乌九跟上去了,属下来给少主回禀。”
乌沛思索了下,说:“把袁武叫进来。”乌十一道了声“是”便打开门去叫袁武进来。
乌九和乌十一都是乌国培养的侍卫,每代国主和少主身边才会有,其他王子郡主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少主成为国主他们就能被赐名,在此之前就只能按排序叫,额,也就是袁武说的‘号码牌’。
袁武听到乌十一说少主叫他进去,有点紧张,使劲捏了捏拳头,锤了锤脑袋让自己更聪明点。乌十一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默默挪开自己跟袁武的距离,以免被蠢病传染。
袁武推开门进来就看到乌沛坐在桌边盯着他,险些腿软,忙撑着门站定。乌十一从外面将门关上了。袁武没了门缓解紧张感,独个面对乌沛有些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好的窘迫感。
乌沛开口道:“别站门边上,过来,我有话问你。”
袁武被乌沛开口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大声道:“是!”然后小步子挪得离桌子近点儿。
乌沛被这一声震得眉心一跳,说:“不用大声回话。站过来。”袁武又挪近了些。
乌沛看他这怂样,皱了皱眉,没说他了,转而问道:“这次叫你跟我出来是因为你天赋异禀,善听壁角,我想知道那姑娘几人到房间后说了些什么。”
袁武不敢隐瞒,忙一五一十的把夏末几人在房间里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就连王长史的哭声都模仿了。待他讲刚完听来的墙角,乌十一就推开门进来道:“主子,那几兄妹中的老大回来了。”不一会儿,乌九也进来了。
乌沛对袁武道:“你再出去听听,这回罚你金鸡独立。好好想想自个错哪了。”袁武不敢反驳,乖巧地出去扮鸡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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