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暗格无一例外全然对准了此画处,怕是一旦按错,便会被射成个刺猬,“也不知道长这用的是箭矢还是旁的什么暗器,暗器上有没有焠毒啊,方才要是不把你带过来,你是不是想看我们便射成刺猬啊!然后在你这院子里随便找处地方把我们给埋了啊?”苏落的语气平静无波,她甚至唇瓣带笑,好似在将此事当作尘世的事不关己的风月之事笑看,分明是极平静的模样,看着却令人不寒而栗。
那道士被吓得颤颤巍巍,眼见着便要瘫倒在地,卿殇见状帮着苏落扶着那道士,那道士开口道:“不敢啊!我怎么敢、敢有所欺瞒,我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我知道道长绝无此意,”苏落微微勾唇笑道,“你不必如此,你只管把那暗室打开,我们接了人便走,你们这青菜豆腐我们实在是吃不惯。”
“我这手脚便缚着,实在是动不了,你们、你们要不先放了我?我一定听你们的。”
苏落挑挑眉,她佯装出一副实乃迫不得已地模样,平和的语气婉转出一丝戏谑,“道长啊,不是我们不肯放了你,你瞧瞧你方才做的事,把我们往机关这处引想着致我们于死地,我们这会子若是放了你,你指不定又要耍些什么花样来,道长,您可得将心比心啊!”
“不敢了,不敢了,好汉啊,我哪敢再耍什么花样?”
“我看这样吧,”苏落灵眸一动,“道长你把开那暗室的机关确切位置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开。”
“好好好,不过你们得说话算话,放了我!”那道士怕得冷汗直冒。
苏落朝着他笑笑,“不放您,我们还得费力给你寻块地把您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了,我们可没那闲心思。”
那道士吓得瘫坐不起,卿殇一时脱了手,二人试着去扶,却是扶都扶不起来,苏落遂道:“行,道长爱坐会就坐会,说吧,确切的机关位置是何处啊?”
那道士紧盯着那幅画,冷汗直冒,说道:“那画上、画上有句题词,题词处第一句在前两字处个圈一下,然后将那两字同时轻按一下。”
苏落这才细细打量起那幅美人山水图来,画上所绘是一蒙面美人,浅黛色的柳叶眉,水盈盈的杏仁眼,右眼角下一滴泪痣,有点眼熟,站在一处花丛里,花是芍药花,身后是青山耸立,这画得可真是乱七八糟,苏落瞥了一眼地上那无心道士,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这画这么丑,是你自己画的?”
那无心道士冷汗涔涔,闻言也不敢有所欺瞒,只一个劲地点着头。
“我就说嘛,这画丑成这副模样,想来若是画了也卖不出去,那作画之人岂会卖这般古怪的画,如此看来只能是你自己画的,”说着,抬眸瞧起那句题词,“美人驱车出上阳,初程便宿水云乡。更闻数弄神仙曲,始信壶中日月长。这题词也题得前言不搭后语的,你这幅画又是芍药又是美人又是青山的,好歹也题个什么‘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吧。”苏落在归止楼之中无事之时便是真的闲来无事,那只有两件事可做,同夙回聊天与一个人都诗书,权衡之下,她选择了多多读书,看了不少诗词,于是如今看到诗词便忍不住卖弄两句。
那无心道士只一个劲地点头,惶恐地应答道:“是是是!”
“还有这诗句是不是被你改动过,原先不是这般写的吧,”苏落啧啧了两声,“这诗原先讲的应是那诗人适逢傍晚忽然起意,于暮色四合之中驱车访道人问道吧,哟哟哟,你一个道士,乃是世外之人,竟把这诗改成美人驱车来访你,真是了不得呀!”
那无心道士仍是一个劲地点头,语气之中满是惊慌失措,“是是是!”
苏落不禁失笑,真是了不得!一边笑一边抬手,在“美”字与“人”字处各圈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同时按上那“美”字与“人”字。
果见那墙洞开出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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