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影听得头皮发麻,她听过请君入瓮,听过凌迟,听过腰斩,听过剥皮,呃,这也算是一种剥皮吧。
怎么会有人想出这么灭绝人性的刑罚?
她看了眼解浇筑的淮术,再掠过伏丹咸桑,最后落到冀离身上,咬了咬唇,道:“你们也用这种刑罚?”
咸桑站出来,聘聘袅袅地走到冀离身边,张扬的脸庞上划开一抹哂笑,对织影道:“那是你们帝开创的,怎么你这个神族人不知道?”
织影赏了她一个大白眼,语带双关地:“我又不是帝的女儿,帝的事我怎么知道!”
“你什么意思?”咸桑凤目微眯,进逼织影。
织影毫不退步地耸了耸肩,歪着脑袋,神情无辜道:“就是字面的意思,不然公主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意思?”
咸桑面色阴沉,语气不善道:“你这个……”
同时一道清风曳竹般的声音将咸桑的娇喝截下,冀离淡漠开口,却是不容置喙的警告:“咸桑,无关紧要之事私下再议。”
看着躲在冀离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冲自己吐舌头扮鬼脸的织影,咸桑气得姣美的面容与她身上的红衣一般颜色。
织影见了这颜色只觉得通体舒畅,刚才被浇筑之刑吓麻的头皮也被安抚得平顺无比。
冀离的亲妹妹可在她识海里住着,他能不护着自己?
她双手搭在冀离肩头,下巴枕在手背上,惬意地欣赏咸桑美目淬火,却又不得发泄的憋屈模样。
忽然手腕上一痛,迫得她腾地抬起头抱着手腕左盯右看,可这痛了一下就又不痛了,真真怪哉!
身前冀离感觉到她的异常,转过身关怀道:“你怎么了?”
织影觉得自己手腕痛有点儿丢脸,毕竟刚才自己做出这么大反应,而且现在也不痛了,于是定了定心,声音压得有些沉重。
“我看着浇筑之刑虽然是帝发明的,但想必所传甚广。而且这卷轴是从风须国主那里得来的,他又这般重视,只怕此饶凄惨情状与风须国主脱不了干系。冀离君,我们还要查下去吗?”
冀离回头踱步至桌边,拿起那幅枫林卷轴来端详,那角落里的水迹已经被弄干,入目还是那片长得如火如荼的赤枫林,没有织影那时所见的迷障,却隐藏着不欲为人所知的秘事。
他拿着枫林卷轴看了半晌,也沉默了半晌,就在织影想要回屋补觉的时候,他终于放下卷轴,在周围四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道:“伏丹,淮术。”又看向织影,“还有你,准备准备,之后入卷轴内一探。”
织影瘪了瘪嘴:“就知道使唤我……”眸光一滞,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还没等她开始想,那边咸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殿下,我曾研习过空间之术,虽不敢精通,但也是熟知各种空间构造。”
冀离眉心一皱:“你想什么?”
织影心念微动,不由一笑,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杯饮茶,便听咸桑以恳求的语气道:“此行咸桑未能帮助到殿下,但眼下,在座诸位只怕无一人对空间之道有所了解,咸桑请求殿下允准我进入卷轴之内,助几位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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