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尖微蹙,他再回头,只却见织影微笑着对他:“我等你给我讲女的故事。”
冀离眸光微凝,面前的织影眉目清丽,面色雪白剔透,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的笑,仿若幽夜里悄然绽放的优昙花,似乎很快就会凋谢湮灭,引人叹惋垂泪。
他垂下眼帘,迟疑地答:“……好。”
这次转身,织影没有再拦他。
目送着冀离消失在识海里,修渊负手身后,看着织影道:“丫头,你很怕。”
织影还是那般坦白,像在绕口令一般:“我自然怕,怕死怕得要死。”
“倘若本尊不答应你,你就会用冀离来要挟本尊。”陈述的语气却无敦让人感受到冰冷的杀意。
好像有什么碰到了脖颈,织影抬手摸了摸,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您刚才的是若能,也就是还赢不能。我是有打算拿冀离君作人质,好教你放过我,但他好歹也曾帮过我,以怨报德乃是人所为。
“虽然做人比做死人要好,但是师……不喜欢,我便不做人,左右还有一半可以不做死人,我赌这一回就是。”
织影的双眼一时明亮如星,一时黯淡无光,像被什么控制了似的,修渊心中微动,道:“本尊并未不能。”
不及织影欢喜起来,他就命令道:“你盘膝坐下,放松神识,本尊要探一探你的识海。”
“嗯。”织影依他之言坐下。
修渊双手结印,印成,遂道:“闭眼。”
最后看了他掌中奇怪的印伽一眼,织影闭上双眼。
而后她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她的躯壳,再化作无数带着蓝芒的利箭射向她的魂魄,箭羽透出,魂魄霎时千疮百孔,又由这千百个孔洞开始腐烂。
织影下意识地想要抵抗这蔓延的痛楚,却听见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叮咛:“万莫抵抗。”
这声音带着蛊惑,她依言去做,痛,魂魄像被一双巨手撕裂一般痛楚难当,她记着那声音的嘱咐,涣散着神识,让这双巨手撕个畅快淋漓。
这样的痛仿佛持续了千万个世纪,痛得她都有些麻木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痛苦终于消散远去,她睁开眼来,入目是一片墨色衣角无风自飞,颇具气势。
她抬头看着面色沉凝的修渊问道:“找到了吗?她在哪儿?”声音还是那般泠然,她心头微讶,面上迟钝地没有显露出来。
修渊沉默着,从织影睁开眼看到他起,他的眉心就一直没有松开,似乎事情有些棘手的样子。
过了良久,他才道:“丫头,躯壳本尊先还与你,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本尊再设法将似锦的魂魄从你识海里剥离出来,在这期间,你万不可离开归墟。”
织影心下一沉,站起来问:“为何不能离开?魔尊陛下是怕我一去不回吗?”
修渊摇头,解释道:“父魂母魄,似锦已经感应到我的魂魄,不能离我太远。况且,似锦如今寄居在你的识海里,倘若她的魂魄有什么闪失,于你有弊无利,所以请你务必留下。”
织影拧起眉心,脑海里只有偌大的四个字老奸巨猾。
奈何实力悬殊,这里又是他的地盘,织影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弯起一个大方得体的微笑:“能得到魔尊陛下的邀请,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织影万分荣幸,那便叨扰魔尊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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