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孩是祁静?”青挽刚问出口,马上自己便否认了,时间合不上,孙沁怀的鬼孩,应该是在径山寺产下,她才十四五,那时祁原不过三十有六,现在的祁原年过古稀,已是过了三十几年。
祁静现下才桃李年华,年岁确实对不上。
“那鬼孩在何处?”
擎镶摇摇头:“吾也不知。”
“这可就难了,怎么近来事情越来越多了。”青挽叹口气,脑子乱得像浆糊,事情真的愈加繁多了。
擎镶正专心致志打量灵位,一个个扫过,眼中的沉思似乎是看到了灵位之人的生平。
恍然间,一个虫子闯入她的视线,拳头大,双翅色金泛着光,一合一扇之间撒下几许金粉,似是知道被人瞧见了,那虫子竟是调转过来,和擎镶四目相对。
擎镶悄悄习了一点祁静的火眼金睛,损耗内力看入目视者眼中,以窥其生平。
只是她看了这虫子的眼,看不清,黑蒙蒙的,透着一股沉重与古朽。
“你在看什么?”青挽走近,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一只大虫子!
她唰地躲到擎镶背后,探出个头,道:“哪来这么大一只虫,吾从没见过。”
那虫子感觉到青挽的些许恐惧,扑哧着翅膀飞近二人。
青挽揪紧擎镶腰间的衣衫,攥成一团,道:“擎镶,快,快点把它赶走,这虫看我们二人的眼神,太吓人了些。”
的确,这虫的双眼初初是黄豆那般小,见到人之后慢慢变大,现在已有大拇指和食指圈起来那么大,一张虫脸好似只剩下了双眼,它死死盯着人,露出歹恶残虐的眼神,唬人得很。
随着虫子越来越近,青挽把头慢慢缩回擎镶背后,紧贴在她后背,竟似不准和她分开了一般。
很快,擎镶和虫子之间只有一臂之距,她能清楚地看到虫子翅膀上的纹路,甚至它粗密的硬毛都能瞧见。
“滚。”擎镶看见虫子很小的口具中留下不知名的液体,心里恶心极了。
虫子兴奋起来,翅膀分合得更加快,扑哧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如雷贯耳。
“擎镶,它好像在说话。”青挽漏出一双眼,悄咪咪观察。
擎镶无动于衷:“怎么?你是它族人?”这么恶心的虫就算说话了,也避不开它是真的恶心。
青挽:“......”你才是它族人,你是它母亲!
“你没看出来它口具动得很快吗?而且一次次的形状都不相同,就像在说话一样。”
“没看出来。”
“......”要不是时机不对,青挽想一锤子锤到她身上。
就在二人胡扯时,虫子不见了。
青挽跳出来,一脸不可置信,上下左右全瞧了一遍,道:“怎么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擎镶才不在乎这个,揉揉耳朵,刚才被那扑哧扑哧声弄得有些背了。
“你说,那虫子会不会是守灵的?”
“你不是说你没见过吗?你都来这这么多次了,一次都没瞧见?”
青挽揪揪发尾,她来这里的次数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二十来次,真的没见过那虫,那么吓人的东西,要是真见过,她肯定不可能没印象。
“算了,指望你还不如靠吾自己。”
青挽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她怎么了,她一介菊灵,镇守东方土地,受世代尊崇,怎么到了这坏女人嘴里就成个废物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脑海中蹦出一个名字来。
“索尤!”
擎镶看向她,问道:“什么索尤?”
青挽哎呀一声,解释道:“就是那个虫子啊,你没觉得它和索尤特别相像吗?”
擎镶:要是索尤知道你怎么说他,他可能会从地下爬出来找你算账。
“不觉得吗?”青挽追问。
“不觉得。”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青挽急起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看它那个眼睛,黑漆漆的,里面好像还藏着一双眼,吾就觉得怎么有点怪怪的,可不就是索尤嘛!”
这么一听,擎镶是有点明白了,的确和索尤有点像,也只是那么一点了。
“鬼界大乱,他不全心全意辅佐鬼王,怎么还有闲情在敬先堂弄这么一出?脑子出毛病了?”青挽嘴上念着,眼和手还在找旧册,那可是她从五百年前就开始写的记录,本来没什么重要的,可是现在有了阎王和孙沁一事,那旧册瞬间变成一把利器,可以助她早日解决此事。
“咔嚓。”
擎镶把最左一列从下往上数第十二个灵位往下一按,案桌底下登时传出声音来。
“这什么机关?吾怎么又不知道?谁在此布置了这么个多此一举的东西。”
擎镶把案桌挪开,往下一跳。
“诶,擎镶,等等吾!”青挽紧跟着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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