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濯钰轻轻揉着下巴,“之韵说乾明帝从来不踏入一步先帝的寝宫甘泉宫。这十多年一晃,甘泉宫成了破败闹鬼的冷宫,闹得人心惶惶。我便让之韵叫她安排手里的影卫去查查甘泉宫。若问皇子宫妃们为何不去探查甘泉宫……恐怕争宠夺嫡比搜出皇帝罪证来的更诱人。不过也是因为皇帝的耳目遍布整个皇宫、京城,就算知道什么也不敢说。”
这倒不是曲濯钰胡编乱造,这是真事,上一世她便是靠这份秘密成了贺熠燃的皇后。
“本侯凭什么信你。”傅舒晏越来越觉得曲濯钰不对劲,区区十二岁的黄毛小丫头,从何来的缜密心思,这绝不是老师和师母能教出来的。除非……她不是老师的女儿曲濯钰。
“侯爷,我并非是逼您与曲家一同造反匡正天下扶持正统血脉。只求……明年开春皇室南巡时的发难,侯爷能维护一二……”曲濯钰说着说着声音渐渐没了,眼睛泛起点点泪光。
傅舒晏见曲濯钰的样子不像说谎,决定让燕刀再查查曲濯钰的底细,为缓住曲濯钰,只得无奈地说道,“本侯答应了,这笔买卖成交。”
“民女多谢侯爷。”曲濯钰乖顺地说道。“那西逯探子被我藏进了曲家马车的暗层里,这会应当还藏在那里。若要骗去他的信任,只需一句,是曲小姐派来的人就好。”
倒是聪明,得了好处再卖个乖。谈条件时讨价还价平级相称,交易谈拢了就主动拉开阶级,送上一份底牌。有趣,实在是比大多数女子有趣。再加上,她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般不谙世事,反而有魄力、胆子大得很……傅舒晏指腹婆娑着下巴暗暗思量着。
“小丫头,合作愉快。”
“侯爷,合作愉快。不过,侯爷,您得给民女一个信物凭证,免得变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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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濯钰捏紧了傅舒晏给的信物,赶紧赶忙地偷溜回房,确定紫槿还在熟睡后,才松了口气,把被褥整理整理,脱了外衣,躺了回去。
曲濯钰把头紧紧地埋进被子里,淡淡的花木香气让人心安。曲濯钰不由得又想起上一世死的那一晚,把她从火场中救出来的人,到底是谁。至今除了那人身上闻起来清凉的草木香气,也别无其他线索。说起来……这香味,仔细想想,更加像雪松香露的味道。
如果,能找到他,一定要……
曲濯钰熬了大半夜,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实在撑不住了,便睡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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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南绮云便带着女大夫来看曲濯钰。许是伤口不深加上药膏效果好,伤口结痂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女大夫开了一副恢复皮肤的药方,让曲濯钰以后煮水沐浴用。
南绮云支开紫槿去烧水给曲濯钰沐浴。等人都走空了,神情严肃着。
“鸢鸢,你老实交代,昨天在林子里,你见了什么人。”
“阿娘,我,我没见什么人啊,我玩着呢!”曲濯钰面对南绮云不免心虚,略微结巴。
“还嘴硬!”南绮云难得这般火大,重重拍了下桌案,“你再不老实交代,阿娘也保不住你!展培元要抓的西逯探子,被几个嘴碎的下人说是你放走的!晌午前,展培元要一个答复。不然,他是不会管你是阿娘的女儿的,直接把你当犯人抓进监狱!”
曲濯钰握紧拳头,“阿娘,让我直接见展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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