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正出门准备采购点生活用品,背后的窃窃私语让我停下了脚步。
“你看啊,就是他啊。”
“真的是,真的是啊,连衣服都还没换呢。”
“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啊?就算现如今男女比例失调,也不该去骚扰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对啊,我看他就是被那个人的女朋友赶出来,被赶出来还不自知,还要来纠缠我们煜笙。”
啊?我回过身瞪着屋里的那一群人,他们看见我质问的眼神,个个都散开了。
这些事,昨天才发生,怎么连张煜笙家里的保姆们都知道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不愿浪费自己的时间,继续向前走去。在我刚刚走到马路上时,一个一个根本不可能认识我的人也对我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凭借我敏锐的听力,我在那些陌生人的口中听到了同样的议论。
“你看你看,他就是视频里的那个人啊!”
“他怎么还有脸出门啊?”
“这种事,如果情投意合也就罢了,偏偏还是插足别人正常的感情,看他的样子,也不丑啊,难道还愁找不到女朋友?”
“帅有什么用?多半是个阳痿,所以只有搞同性恋了!”
“我觉得不只是他的错,那个男的也是神经啊,放着初恋情人不爱,和一个阳痿暧昧,难道是同情?”
“我看两个人都是阳痿才对。”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被侮辱没有关系,可是他们有什么资格去猜测颜岸?我捏紧了拳头,疾步冲到那群人的面前,狠狠一掌将那最后一个发言的人推到了马路中间,一时间所有的车辆都在急刹,鸣笛声长久不绝。
“喂!你想谋杀啊!”与他同行的人也不甘示弱,有的将他扶起身来,有的也来推我。
“喂!打架到路边去好吗?站在马路上干什么?”眼看着绿灯就快要结束了,所有的司机也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有本事去路边单挑啊!”那人挣扎着爬起来,眼光里充满了鄙夷。
单挑?他想找死吗?我看着他受伤的右腿,那不断涌出的鲜血渐渐换回了我的理智。血,血,右腿,一年前颜岸出车祸时就是伤了右腿。
“对,对不起,我很抱歉,我刚刚的确是太冲动了,下手重了些,可是,你也不该这样侮辱别人。”
那一群人面面相觑,尴尬又惊异,“怎么,怎么可能,我们说的那么小声,你怎么可能听见?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自己听力一般,还不许别人是千里耳吗?”
“不管怎样,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我们必须讨个说法。”
“只要你把刚刚的话收回去,我自然愿意给你个说法,大家都看见了我只是推了你,是你自己像个纸人儿,碰一下就倒了,我的顶多算是无意伤人,而你造谣生事、侮辱别人,真要追究起来,也讨不到便宜,你们一群人,都讨不到便宜。”
其他人望向那个受伤的人,眼神仿佛在说“就这样算了吧”。
“你自己看看清楚!”那人将他的手机递给了我,“我又不是制造和散播谣言的人,顶多是个讨论者,你自己行不端坐不正,怪不了别人议论!”
我拿过他的手机,点开了那一条名叫“阳痿只有同性恋这一条出路了吗”的视频,看见了昨天我与颜岸告别的画面。
“我当然不是,我只是记得,那一天,我答应了你,照顾你一辈子——”
然后我和颜岸拥抱了,他的手紧紧攥着我的外套,连青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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