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皱眉,“北地如今不是正值战乱吗?他怎么能回来?”
“北地名将辈出,少他一个杨烷,乱不了的。”
赵慕鸢眉头更紧了,她倒是把这么一号人忘记了,杨烷她了解的不多,只听说和杨家本宗的几位大人不大和睦,但说到底他是杨家的旁支出身,那就也算是杨家的人。
九江烟阁
“哈哈哈哈哈哈——”赛罕笑得前仰后合,“我跟你说,那个杨琨当时就急了,也不看看自己那身板儿,大理寺随便几个人上来就把按住了,官帽都歪到后脑勺了!还有慕鸢他父亲,你知道当时他那脸色有多好笑哈哈哈哈哈.......”
“有这么好笑吗?”魁川跟着她傻笑,可他也没亲眼看到,不知道当时到底是什么情景。
“你在笑话我父亲?”赵慕鸢站在门边,看着她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没想到她突然回来,赛罕的笑声戛然而止,赶紧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怎么会笑话你父亲呢,我会这么不尊重人吗?”
“会.....”魁川悄声接了一句。
“找打呢?”赛罕冲他挥了下拳头。
“大理寺那边怎么样了?”
“杨家在大理寺外面埋伏了人,杨琨身边也跟着个武功不错的随从,估计是想等大理寺开审的时候动手,趁乱来个里应外合,不过太不巧了,被跟着曾晚亭和唐璧的卫青给发现了,当场灭了个干净。里面的杨琨也是被逼急眼儿了,外面又没了消息,本想拼死一搏直接杀了唐封居,还好我眼疾手快拦住了。”她笑得一脸得意,“之后大理寺的人就把杨琨先扣押了,然后那几位大人审完唐家兄弟就进宫去了,我听他们的意思,是要请旨把杨家众人下狱,慢慢调查。”
“那皇上能答应吗?”魁川问道,“不是说杨家还有个丞相吗?”
“会答应的。”赵慕鸢坐在书案后面,嘴角微微上扬。
“那些死士没审问吗?”
“审了也没用啊,杨家之所以培养死士为己用,就是为了防这种情况,刑审对死士根本没用.....”
人的疑心很可怕,更何况是换成一国之主的疑心,若杨家真的连皇子和宠妃都敢杀,皇上岂会放心让他们近天子之侧?
御书房内
皇帝脸色阴沉的看着唐封居的证词,底下的赵振远等人皆是神色凝重。
江怀玉先开口道:“杨大人是正一品御史大夫,微臣们只是将他暂时押在大理寺,可根据这唐封居所言,当年之事,似乎还牵扯到了杨家其他人,尤其是杨环,杨大人。”
“杨家根深势大,今日唐封居只是才开口说了一句,杨琨大人便想当场将他灭口。”朱禽接话,“依微臣所见,此事非同小可,为避免再有人想要暗中销毁证据,伤害人证,此时应当将杨家众人暂时下狱为好。”
“朱大人所言不错。”童于峦附和道,“微臣也是这么认为,谋杀皇子和宁妃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那唐封居定然不会敢信口开河,在事情尚未清楚之前,应当给证人予以保护。”
皇上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站在最后面的赵振远一眼。
“赵卿以为如何?”
“回陛下,微臣以为几位大人所言皆有道理。”赵振远上前答话,“不过,丞相大人年迈,只怕受不住此等折腾,杨家老弱妇孺亦是没有能力。所以,微臣觉得,倒不如将他们圈禁杨府,若此事真是冤情,日后陛下与杨家几位大人之间,也不至于生了君臣嫌隙。”
“君臣嫌隙?”皇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朕视他杨家为肱股之臣,可他杨家眼里有过朕这个君王吗?!”
谋害后妃与皇子,暗度陈仓救下监牢罪犯,窝藏多年,还暗中培养大批死士,杨家的眼里,真的还有大周皇室吗!
“陛下息怒。”江怀玉等人忙跪地。
“传朕谕旨,将杨琨、杨环,即刻捉拿入大理寺监牢,杨琇等杨家族人圈禁杨府,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直到唐封居一案水落石出!”
亭亭七叶贵,荡荡一隅清。
他日题麟阁,唯应独不名。
赵慕鸢收笔,看着纸上墨迹未干的两句诗词,问正在喝茶的二哥,“二哥来帮我看看,我这字写得如何,可有进益?”
赵鸣鹤放下手中的茶,走过去看了一眼,忍不住点头夸赞:“娟秀有力,比之从前更佳了。就是这力道,一眼看去不像是姑娘家的字儿。”
“一般的姑娘家,那也没我力气大呀。”她笑着作了个挽弓的动作,“卫青送我的那把弓,寻常姑娘可拉不开。”
“是,知道你厉害了。”鸣鹤眼角噙着笑意,“听说你最近常往戏园子里跑?让祖父知道要训你的。”
抛头露面倒还好说,这戏园子再怎么着,也不是姑娘该常进出的。
“二哥怎么知道的......”她面色一尬,“我那是和秦家公子有生意要谈呢。”
“我有个同窗,在戏园子见过你两面。”他答道,“你和秦家怎么会有生意要谈?议表哥这几日就要回京了,让他知道了不太好。”
“二哥放心。”赵慕鸢解释道,“不是票号的生意,是一些别的。”
正说着,余嬷嬷掀了门帘进来,带了一身寒气也不敢近前,只站在远处把信交给潋枝,“小姐让我去黄一嘴那取的东西,他前两日有事耽搁了,为表歉意,还退了小姐一半的银子。”
“我还以为他拿着我的钱跑了呢。”赵慕鸢调侃道,顺势问了二哥一句:“二哥知道怀菽郡王和长姐的事情吗?”
“怀菽郡王?”赵鸣鹤眉眼微露疑惑,看样子是连这个人都不知道的。
“是阿瑾姐姐的表哥。”
“那和长姐又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和长姐有一面之缘。”她说着,把信递给他,“所以才让人想办法去打听了下,二哥先看看吧。”
若仅仅是一面之缘哪里值得她如此费心,赵鸣鹤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接过来细细看完,“这内容可信吗?”
“十有**不会出错的。”黄一嘴的消息,还是能信得过的。
“信上说此人品性谦厚,至今府中尚无妻妾,才学亦是出众,在怀菽同辈青年才子中还算有些名望。”
“那不是挺好的嘛。”
“你如今连这些事都操心上了。”二哥敲了下她的脑门儿,“再不久就是父亲的生辰了,可要我届时代父亲给他下张请帖,先让父亲二伯他们见一见。”
“这事儿不急的。”她急忙阻拦,“长姐才及笄呢,我不想让她这么快就谈婚论嫁。”
长姐过了年也才十五,她作为现代人,心里十分清楚,这么小就成亲实在不妥。
“那你还去打听人家。”二哥点点头,“真是孩子气,还能缠着长姐几年,不让她出嫁?”
“能缠几年是几年。”她冲二哥笑的明媚,虽然八字还没一撇,可但凡是想往长姐身边儿凑的,她都要把底子先给摸清楚了才好。
“庞大夫回来了。”潋枝站在屏风旁通禀道,刚说完外面就传来魁川和余嬷嬷问好说话的声音。
赵鸣鹤一看时辰也不早了,便起身道:“我回梅庐了。”
“二哥慢走。”赵慕鸢福身,送他出去。
正好魁川站在门口,见赵鸣鹤出来,唤了声二公子,然后就跟着她进了暖阁说话。
“严刘氏昨日染了风寒,她有孕在身不宜吃药,我还是开的食补方子先让她吃着,等明天再过去看看。”
“怎么染了风寒,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有些咳嗽。”魁川将手放在火盆边烤着,“小禄子这两天也能下地走路了,不过要想休养好,最少也得到年后了。”
“既然他能下地了,那就让夏蝉还回来伺候二哥吧。”眼下这局势,二哥身边不能少了人保护。
“这样也好。”他暖回了身子,坐到桌边开始吃点心,“卫青和赛罕最近在忙什么?总见不到人。”
“一个在跟着扶柳先生,一个在跟着萝儿。”这两个都是重要人证,绝对不能给杨家的人留下手的机会。
“那我什么时候去给齐家二公子看病啊?”
“过几日吧。”她靠在小榻上,伸手摸着依偎在自己腿边的kitty,便听到它开始打呼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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