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先后走出了正殿。
“哪里起火了吗?”赵慕鸢皱皱鼻子,闻到了像是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应该是在那里。”
“那不是.....”她看着季沉渊指的那处方向,“赛罕刚刚去的方向吗?”
“那........要不要救她啊?”庞魁川问道,那个女人虽然偷了他们的东西,但也帮他们带了路,似乎没那么坏。
“去看看吧。”赵慕鸢抬脚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正殿的旁边,有一个很小的石门入口,只能容下两个人并肩走过,穿过入口,前方便是一汪碧潭,潭边一棵树,树的后方有个像是山洞的入口。
“就在这里面了吧?”
“怎么进去?”卫青看着那洞口的浓烟,里面着的火想必不小。
“那里。”赵慕鸢指着树下的一汪小潭,撕下自己的衣袖,放在水里打湿。
“真的要进去啊?说不定她不在里面呢?”庞魁川看着那洞口,越看越不安,万一进去了里面没有人,他们自己却被困死在里面了怎么办。
“这是石洞,会起这么大的火就说明里面肯定有人,既然有人,就值得进去。”她说着,刚要用打湿的衣袖捂住口鼻,就被卫青拿走了。
“我和魁川进去就行了。”
“啊?我?”庞魁川指了指自己,看到他威胁的眼神后,纵然不情愿,也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山洞内
即便用湿布捂着口鼻,眼睛依旧被烟熏的直流眼泪。
“我快成熏肉干了.....”庞魁川忍不住边走边嚎,好在这山洞并不长,很快就看到了起火的地方。
那是一棵依附着岩壁生长的藤树,垂下来的一部分树藤,交错缠绕成了一张藤床,藤床上躺着一个男子,而赛罕则伏在藤床边,四周的火将她围的严严实实,眼看就已经要烧到她垂在地上发梢了。
卫青挥剑,剑风劈开一条道路,走进去一把拉起赛罕抗在肩上,然后迅速退了出来,一扭头看到庞魁川还留在里面。
“你在干什么?快走啊!”
这棵藤树便是火源,本来就已经快要烧到藤床边缘了,他却还在火势的正中心磨蹭。
“这个人,好像已经死了.....”庞魁川又尝试着拉了一下那个面色惨白的男子,还是不行,并且手腕上已经摸不到脉搏,似乎早就已经死了,他只好放弃,趁着火势即将反扑过来时,赶紧从火中冲了出来。
他刚退出来,那张藤床就被烈火吞噬,纵是卫青也不敢再耽搁,急忙出了山洞,庞魁川紧随其后。
“出来了。”季沉渊看着冲出洞口的那两道身影。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赵慕鸢走过去,看着他们两个灰头土脸的模样,虽然没有受伤,想来烟熏火燎的也没好受到哪里。
“没有。”庞魁川摇摇头,“不过有一.....一具尸体没有救出来。”
“尸体?”
“是本来就已经死了的人。”卫青把肩上扛着的女人丢在地上,走到潭边洗着脸。他们进入山洞的时候,里面就只有一个活人的气息,那个男人,应该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还是先出去再说吧。”她看了一眼还在冒烟的山洞,尸体的话,也没有救的必要了。“不过她应该没死吧?之前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没死。”庞魁川蹲下来仔细看了一眼,“只是失血有点多,再加上烟熏的,晕过去了而已。”
赵府
潋枝蹲在抄手游廊下,侍弄着那几株忍冬,趁着前几日天气回暖,她已经将小姐没来得及种的空地全都种满了,等到入夏,忍冬藤就能爬上游廊了。
“潋枝姐姐,六爷过来了。”紫檀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小锄头,“我来做这些吧。”
“你从那边开始松土吧,这边几株是小姐种下的,别给碰坏了。”潋枝叮嘱着,起身在旁边盛着净水的盆里洗了洗手,这才走到走到前院,远远便看到一身松青色直缀的蒋六儿,正站在湖边。
“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蒋六儿回头看到她小脸儿红扑扑的,额头还蒙了一层细汗,忍不住面带笑意的问她:“你在做什么呢?累的一头汗。”
“小姐之前种下的几株忍冬藤,我这两天闲来无事,就想着给它们松松土。”她说着,取下腰间的手帕,擦了擦汗。
“我是来送这个月的账目的。”蒋六儿说着,从怀中取出账簿递给她。
“如今你也是醉霄楼的东家了,这些事你来做就可以。”潋枝接过来有些无奈的说着,他这完全就是白跑一趟,醉霄楼每个月的进项,叶掌柜都会先仔细核对一遍,确认无误后交给蒋六儿,蒋六儿再核对一遍,最后才交给她。
“小姐不在,你是她身边的大丫鬟,自然是要交给你看一眼的。”蒋六儿笑笑,想起件事,“八宝阁前些时日上了新进的杭州图集锦墨,颇受京城世家子弟追捧,等回头让人也给二公子送一套过来。三小姐说,二公子如今在国子监读书,样样儿都得挑最好的。”
“小姐又来信了?”潋枝眼神一亮。
他摇摇头,“还是之前说的,说府里主子们的衣食住行,尤其是几个公子小姐的,都得挑好的,精贵的,让你不要替她心疼银子,钱是留不住的......”
“又说又说,你这话翻来覆去都说几遍了!”潋枝跺跺脚,怎么这人如今越发爱取笑自己。
廊檐下,青枝和紫檀、碧檀挤在一起,看着湖边的那两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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