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鸢忧思重重的回了赵府,一进碧箩馆就被赵月莺就听见小院内众人欢笑的声音,她忍不住露出笑颜,眉宇间的愁绪淡去大半。
有再多的惊涛骇浪又如何,眼下的亲人却是活生生在身边陪伴着的。
青枝看到她回来,忙迎了过来,“小姐,你可算回来啦!”
“阿鸢,你回来了!”赵月莺也围了过来,眼神中满是欣喜,“潋枝煮的花茶可好喝了,你快来尝尝~”
被几人围着到了石桌前,只见冒着热气的陶壶中翻腾着娇艳的花瓣,鼻息间充斥着甜甜的花香味。潋枝煮了大半日,此时做起来已经游刃有余了,那花茶在她手中沏出来,让赵慕鸢都觉得不可思议。
到底是手工煮的,味道比她在现代喝过的那些花茶要更为香甜怡人。
“潋枝,你可真是太棒了!”她笑着,毫不吝啬的狠狠夸奖了潋枝一番,看到潋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更是忍不住开怀大笑。
三道茶都品尝过,赵慕鸢都
满意极了,当下便让潋枝多沏了几壶给二房和赵鸣鹤那边都送去尝尝,谁知刚送去不到一会儿,赵祈鸾和赵烟袅便跑了过来,问她这是什么茶,怎么里面有花瓣还有红枣。
果然,女人永远抵挡不住这种香甜香甜的东西,奶茶如是,甜点如是,巧克力如是。
没多大会儿,赵鸣鹤也过来了,问她送的茶是次要,主要还是问她今日出门可有打听到什么。
赵慕鸢也没隐瞒,待众人都散去后,才简要和他讲了下,听说父亲要娶继室,赵鸣鹤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当然,父亲不过三十多岁,正是而立之年,娶继室也没什么,他也不是要反对的意思,只是......
“长姐那里......”
“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与其从别人口中得知,被至亲之人欺瞒才会更令人难过。但她今日很是开心,我......还是待明日再告诉她吧。”赵慕鸢叹了口气,若是长姐知道,定然是又要闹一番,但这种事,哪里是做儿女的能插手的,更何况,祖父尚在,他老人家那边都还没说什么呢。
“那我明日和书院告一天假吧,免得长姐闹起来你劝慰不住。”赵鸣鹤也跟着叹了口气。
二人这边都已经默默盘算好了,却不曾想,次日一早,二婶婶便让她们去丁兰苑。
这个时候忽然让她们过去,定然就是要和他们说父亲的事了。赵慕鸢与赵鸣鹤暗自松了口气,要让她们亲口告诉赵月莺这件事,实在是有些无从开口啊。
丁兰苑
周氏看着几个孩子都到齐了,笑得颇有些勉强,看着赵月莺单纯的眼神,只想着赶紧说出来这件事,否则总感觉在心头压了块大石头。
“你们的父亲,要给你们娶新娘亲了。”
她轻声说着,落在赵月莺耳中却像是一道巨雷。
“二婶婶,这是什么意思?”
“长姐,父亲要娶继室了。”赵鸣鹤微微皱眉,神色间比往常更为稳重。
作为家里的嫡长子,有些事,他早晚要学会承担,比如长姐的小脾气,比如二婶婶一个软弱夫人的进退两难。
“你们骗人,父亲为什么要娶继室!”赵月莺的声音变得很是尖锐,说着眼泪也落了下来。
“长嫂过世有几年了,你父亲身边,总要有人陪着的......”周氏看她这反应,也忍不住眼眶发红。
“不是还有我的吗,还有阿鸢,就算我们两个以后嫁出去,那也还有小鹤,怎么会是没人陪着!”赵月莺大声道,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娶继室才能算是有人陪着。
“长姐。”赵慕鸢低声唤她,赵月莺扭过头看着她,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跑出了丁兰苑。
“月莺。”周氏起身,神色有些焦急。
“二婶婶,我先回去看看长姐。”赵慕鸢起身,说了这么一句后,便匆匆追了出去,赵鸣鹤见状也忙起身告退了。
碧箩馆内,香叶在屋里急的团团转。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就和香叶说说吧.....”说到这里,耳边忽然一阵嘈杂,听到外面有人说三小姐回来了,忙跑了出去,“三小姐,您快看看大小姐吧,在屋里都哭的要断气儿了,这是怎么了啊。”
赵慕鸢闻言赶紧便进了赵月莺的内室,只看赵月莺正趴在床上,真是哭的要断气儿了。
“阿姐......”她走过坐在床边,轻轻拍拍她的后背,“阿姐先把脸转过来好不好,再这么趴着,可是要把鼻梁压断了。”
赵月莺果然把脸转了过来,红着双眼嚷她:“才不会压断呢!”
赵慕鸢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抽出帕子替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轻声和她说话。
“阿姐,你看,以后阿姐成亲,是要和相公举案齐眉相携到老的,阿姐是,我也是,以后二哥娶了妻子也是要这样的。父亲这么好的人,对我们姊妹三人又疼到了骨子里,阿姐忍心让他没有贴己人儿陪着吗?”
“我......我.......”赵月莺我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好气闷道,“我就是一时太难过了......”
若说起来,叶氏过世的时候她也不过三四岁,这么多年,父亲一直没有再娶继室,她就觉得母亲一直还在,父亲要娶继室,她便觉得自己就像真的没了母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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