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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你现在必须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胎膜已经破裂了,不生下来,你和孩子都活不成。”

“公子救救我。”

“有帘子么?布也行。”

千锺祥:“明福。”

“哦,有。快去拿。”

没多长时间,春花就捧着帘子奔了过来。

“其他人站一边,春花你们四个把孕妇围起来。生火,要热水,有剪刀么?剑也行。苗丽最好找点催产的药,时间没到,我怕她宫口开的太慢,小孩子在肚子里,没有氧气受不了。”

周围脚步奔忙一片,到处杂乱不已。我知道,帘子外面早已经人仰马翻,管不了那么多,现在救人要紧。

我把身上的衣服解下来一件铺在地上,垫在了孕妇的身子下面。

啊……,长长的一声嘶喊从孕妇的口中溢了出来。她应该已经痛极,从我见到她,一直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疼出声音。

“留点力气,别现在喊完了,一会儿生孩子的时候没有力气。”

“热水好了么?”

心急如焚,虽然看过别人生孩子,可是毕竟是剖腹产,真正的顺产,我也只是纸上功夫,根本没有在实践中得到过一丁点的知识。只能凭着记忆和对生命的尊重,拼一把,希望这对母子能够平安。

“好了。好了。”

总算听到了一件让我感觉的稍微顺心的事情。

“快端过来。然后在烧,别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孕妇宫口还没有全开。处于感染情况下的胎儿,待在孕妇肚子里时间过长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苗丽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了我需要的东西。

时间过去的越久,孕妇明显的有点慌张了。

“没事的。为母则刚,相信你们母女一定会平安的。”我看着攥紧着我的手的女子,用热毛巾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说着安心的话。

祈求上天,一切顺遂。

终于,苗丽回来了。带回来的还有我需要的东西。

“快点煎药。”我喊着。

苗丽摸了摸孕妇的肚子,把我拉了出去。

“不要煎了。就这样吃吧。时间太长,小孩子别等不及。”

苗丽的话让我的心中咯噔一下。

蹲在孕妇身边,我把苗丽带回来的草药放在孕妇的嘴边:“多吃一点,可以让你生的时候好生一点。”

终于等到了,可以生的那一刻。

“用力,用力。”我感觉我全身的力气也随着孕妇奋力的嘶喊而身疲力竭。

可是,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难产。

我看向苗丽,在苗丽眼中看见了我的无能为力和绝望。

孕妇似乎要用尽她一生中的最后一丝力气。

我也做下了,身为一位医者本不应该去做的事情,但是处于救人的本能而做下的事情。

我又把孩子送回了孕妇的肚子里。

一番折腾之后,孕妇的身体显然已经是挂在油灯上的一株火苗。

好在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男孩。

处理好一切之后,我把孩子抱到他母亲的身边:“看看,多可爱。”

孕妇笑出一抹甜蜜而苦涩的笑容。

“我的家是离这里三十里的平旺村我家男人叫王家福。”说完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血,成片成片的从孕妇的身下涌了出来,染红了身下的所有的东西,就像会勾魂的曼陀沙华。

“明福,明福,”我嘶喊了起来,“有没有止血的药,快点。”

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明福为躺在地下的人而把过脉之后,也只是摇了摇头。

医生可以治病,但是不能救命,就算救也只救能救之人的性命。

这个女人的命显然已经到头了,因为生孩子。这就是我学医的时候,为什么选择了妇产这一科。

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经历了抽筋拔皮般的痛苦,一朝分娩脱胎换骨,从此便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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