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外城方圆四十余里,东南西北四面有四座正门,正南门曰南薰门。
巍峨的城门前,两排守城兵士森严而立,明晃晃的刀枪一字排开。不论来者何人,未进京城,便先被这股气势所迫,不得不乖乖接受盘查。
这时,一阵低沉的闷雷声突然从城外不远处传来,为首的卫士遥遥看了一眼,抓紧手中的刀戟,神情变得冷峻无比。随后,龙吟般的马嘶和滚滚烟尘由远及近奔涌过来。
“什么人?”为首的卫士举起寒刃指向疾驰而来的马队,对方人数不多,看起来不到十人,穿着看起来很普通,但每个人浑身的气势都极为不凡,既凌厉又浩荡,甚至不输禁军的精锐。
马队最前方的人远远看见了他,在临近跟前时用力勒住了缰绳。高大的战马吃痛,抬起头向着云天‘咴咴’嘶鸣。
卫士按住心中腾起的一丝畏惧,又前高声问了一遍。
最前方的人,陆韶,平复着微乱的喘息,递过怀中的通行文书。
卫士垂眼浏览后,脸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卫士不着痕迹地侧过身挡住了身后同袍的目光,压着嗓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公子,需要属下带人护送您进宫吗?”
陆韶转过头,嘴唇轻微地动了动,“不必暴露自己。”
卫士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然后当作不认识陆韶一般,若无其事地转身朝身后的同袍挥手,“放行。”
陆韶翻身马,驱马向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护卫紧随其后。
从南薰门而入,一直向北行,再通过朱雀门,这才算进入内城。从朱雀门继续往北,是一条长长的、笔直的宽阔大道,叫做御街。御街的尽头便是皇宫大内的入口,宣德门。
然而,就在陆韶刚通过朱雀门走到御街的时候,忽然被巡城的官差拦下。
对方态度十分傲慢,“哪来的贱民,不知道御街不得纵马吗?”
陆韶看了眼他们的装束,京兆府的官差?
怎么像街头混混似的?
陆韶摇了摇头,不耐地睨着对方,“哪来的狗官,不知道阻拦加急文书是重罪吗?”
对面的官差阴森地笑了一下,二话不说就带着手下人朝陆韶动手。
陆韶本就焦躁,这下更是被惹恼,神色阴郁如暴雨前的天色,骤然抽刀,飞身下马,向对方疾掠而去,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突然出现,身穿黑色甲胄的禁卫军乌云般压来,迅速把双方团团围住。
正在对峙的两方皆是一愣。
陆韶停下动作,神色警惕起来,手中的刀架在身前,锐利的眼睛牢牢盯着来人。
“我看谁敢动手?!”一道中气十足的喝声从禁卫军的最前方传来。
阻拦陆韶的官差小幅哆嗦了一下。
但陆韶见到来人,绷紧的弦却松了几分。
“大统领。”陆韶立刻作势欲跪。
徐崇立刻拦住了陆韶的动作,“不必多礼。”
“大统领为何出现在此?”陆韶不动声色地问道。
徐崇哈哈一笑,拍了拍陆韶的肩膀,“这不是怕你在路耽搁吗?”
“好了,废话不多说,陛下念叨郡君很多时日了,如今正在宫里等着,赶快去吧,别让陛下久等。”
“多谢大统领。”陆韶点了点头,纵马离开。
徐崇这才转过身,给了五个闹事的官差一个眼神,“正愁抓不住狐狸尾巴呢,这倒好,主动送门了。”
徐崇笑着转过身,招手叫来一个禁军官兵,“把他们押下去,带回去好好审问。”
“遵命。”
“收兵。”禁卫军步伐整齐划一,如同潮水般退去,迅速消失在街道,如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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