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潼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脑中阵阵喧嚣炸裂,刺激着他的每根神经,最狂乱的风雨不过如此。
他手指尖都在轻轻颤抖,紧咬的牙关松开一瞬,声音里带着脆弱和微薄的希冀,“那我父母是怎么回事?我父母......死在流窜的乱兵之下......是为什么?”
楚拾戈回想片刻,勾起唇角一笑,轻描淡写道:“这都想不清楚答案吗?还有谁比你更担得起蠢货二字呢?”
“为......什么?”
“不为什么,如果不死点人,怎么树立我大勇大义的光辉形象呢?”
烈火焚心,关潼双目几欲喷火,哐哐地扑腾着直往牢栏撞,口中反复着:“我杀了你......”
“嘭!”郭知宜盯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关潼,迟疑一瞬,“力道是不是太大了?不会把人打傻吧?”
白怜收回搭在关潼脉搏的手,笑眯眯道:“长安姐姐放心,没事。”
“我们先把他带走了,你快些出来。”郭知宜扭头看了白怜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白怜乖巧点头。
等人走得看不见影子才撇着嘴感慨道:“小傻子真是好骗呐!”
楚拾戈脸的笑依旧邪气又浪荡,“刚走了一个大美人,又来了一个大美人,鄙人最近这是走了什么桃花运啊?”
白怜手指摇了摇:“也可能是最后的晚餐,为了让你毫无遗憾地死掉呢。”
楚拾戈暧昧地看着白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值了。”
白怜视线不躲不避:“可惜我对你这种女人似的男人没感觉。”
楚拾戈脸的笑意收起两分,眼中的戒备竟是比对着郭知宜时更甚,“不愧是长安郡君,身边果真卧虎藏龙。”
白怜微微一笑:“你错了,我和郭知宜不是一路人。”
楚拾戈眼中全无笑意,“姑娘什么意思?”
“自我介绍一下,我名白怜,京城白家的嫡女,现今的神医谷少谷主,郭知宜身份尊贵,我也不输于她,所以我不是她的手下,而且,她凡事多虑,我直来直往,她仁慈,我残忍,我和她不一样。”
楚拾戈瞳孔一缩,这个女人的来头比他猜测的还要大!
楚拾戈皱眉看向面前这个浑身气质大变的女孩,心里没来由地有些不安,“所以呢?”
白怜走到凳子边,盘腿坐下,“你想护住那个叫关潼的小子,郭知宜愿意大费周章地成全你,可我不会,关潼那小子怎么样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白怜靠在桌边,单手撑着脑袋,不经意露出的皓腕盘踞着一条黑色的条状多足、形似蜈蚣的虫子。
此时此刻,和白怜单独相处还不足一刻钟,楚拾戈只觉一阵阵寒意若有实质般从地面钻出,四面八方地抓住了他。
楚拾戈抬手抹了一下额头,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冒出了冷汗,还是在这样冰天雪地的时节。
“你的目的是什么?”楚拾戈面沉如水地问道。
白怜勾唇一笑:“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
许久之后,白怜走出牢房,迎着微寒的山风伸了个懒腰,笑得阳光灿烂,“所以我说,审问真是再简单不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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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怜闭了闭眼,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笑着向熟悉的人走去:“诶?长安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捎我捎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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