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卿的眼神一片清明,没有半点儿昏迷后醒过来的朦胧,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
“夫人什么时候也懂医术了?”白延卿问得很客气,手中却是毫不客气地夺过对方手中的药丸。
白夫人回神,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戏弄了,恼道:“你装的?”
白延卿一脸不可思议,“夫人觉得我这一脑袋的血是假的?”
“你少在这儿和我打马虎眼。”
白延卿一哂,“应该说,夫人不用在我这多费心思。夫人若不来招惹我,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庶子,但夫人想借我诬陷三妹,那这件事只怕没这么容易了结。”
白夫人面色冷了下来,嘲讽一笑,“你想威胁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空口无凭,你以为你说的会有人信?”
白夫人居高临下看着白延卿,“你手中的药丸也是你那个好妹妹亲手做的,你大可拿着它去找老爷评理,本夫人求之不得。”
白延卿沉默了下来。
白夫人总算扳回一局,心情舒畅了许多,离开暖阁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与此同时,书房里的白家父子,心情也是大好。
“父亲,下面的人发现最近城西和城北忽然多了不少行踪奇怪的人,赵大人那边也是。看样子,是有人在暗中对赵家下手。”
白询捋着胡子笑了笑,“竟然有人先我们一步出手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白延钊和白询截然不同,他的神情十分严肃,“这股势力出现得十分突然,行动周密且训练有素,依孩儿之见,这股势力不容小觑。”
白询深思许久,“突然出现在京城,势力庞大且隐秘,最有可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是陛下。”
白延钊眯起眼睛,“按理说是这样,但孩儿总觉得,并非这么简单。”
白询拍了拍白延钊的肩膀,“族中事务你接手已久,许多东西你看得比我清楚,按照你的心思去查吧。只一点,这次的事情先隔岸观火,看看对方和赵俊的交锋如何,查探对方底细的事情放在暗地里,切忌打草惊蛇。”
“孩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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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史府清园。
“郡君,好多人啊。”白苏跟在郭知宜身后,小声道。
郭知宜不无震撼地悄悄点了点头。
史倾棠邀她来参加静远阁重开之日的雅集时,她很痛快地应下了。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来这么多人呐!
而且来的人俱是一身素衣,身无点缀,全然看不出他们的身份,看去和路边撞到的寻常百姓没有区别。
但郭知宜不会真的以为他们是寻常的百姓。
虽然衣饰简单,但他们的气质是真的好,自信而谦卑,一眼看过去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服感。
初春刚至,园中花木并不繁盛,更没有什么水石潺,但他们好似全无察觉,或乐乐呵呵地坐在亭中烹茶,或三两成群地立在廊下,或缩在炉子旁笑着暖手。
很奇怪。
虽然这群人没有写诗作画、题石拨阮、或者看书说经,但郭知宜莫名觉得,这种氛围就很风雅。
“姑娘是......”有撞见她的人笑着问道,神态看起来随意自然。
郭知宜垂眸道:“我是倾棠的好友。”
“原来是师侄的好友啊。”那人像是很惊讶。
郭知宜一挑眉,明白了对方的身份,据说史照温有七十多位高徒,看来这就是史照温的高徒之一了。
那人对史倾棠的好友十分好奇,眼睛亮亮地问道:“那你知道师侄近来的心情怎么样吗?”
“嗯??”
那人苦恼道:“老师走之后,只留下师侄一人,我们师兄弟都很担心,隐居都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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