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知宜朝走廊处看了一眼,“我该回去了,不然会有人来寻。你伺机出宫吧,小心别撞见白延钊,在宫外一切小心。”
“谢郡君关心,郡君在宫内也万事小心。”方四拱了拱手,和郭知宜一前一后地从屋后转出。
“白公子。”郭知宜朝屋内走去,挥了挥手,阻止白延钊起身行礼,“小怜可醒了?”
白延钊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未。”
郭知宜面露愧疚之色,“若不是因为我,令妹也不会受这般罪。”
白延钊抬眼看向郭知宜,“郡君言重,能护得郡君周全,是吾等的本分和荣耀。若当时是在下在场,在下,在下必然会和小妹做出一样的选择。”神色中带着某种具有特殊意味的郑重。
郭知宜闻言俯身,拉起白怜的手,真情流露道:“白家的家风果然令人钦佩,小怜一个如此纯善可爱的女孩子,在危机时刻竟也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说出去不知多少男儿都要汗颜。”
白延钊:“……”
白延钊注视着郭知宜眼中浮动的情真意切,哑然良久,才艰难地憋出一句:“郡君过奖。”
郭知宜眉目含愁,抬眼看向白延钊,“小怜因我受伤,我心中实在有愧,宫中太医医术精湛,不如就让小怜在我宫中养伤吧。”
白延钊想了想家里的乌烟瘴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在下便先谢过郡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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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属实?”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轻轻抚摸着花瓶里鲜活的花朵,声音柔和地问道。
“千真万确。”侍女低着头,恭顺道,“恭惠太后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疯,将长安郡君骗到寿康宫里,又是下毒又是提剑砍。陛下龙颜大怒,当场就派人传召各个重臣进宫,老爷此时差不多应该到宫里了。”
“本夫人不关心这些,”妇人的视线仍旧专注地落在花蕊上,语调始终轻轻柔柔的,“本夫人只想知道,长安郡君和那个孽障死了吗?”
“听说,长安郡君并无大碍,但是怜、那个孽障为郡君挡了一剑,受了重伤。”
“呵,”妇人轻笑一声,未做评论,凑到花蕊上轻嗅了下,拿起一旁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掉横生的枝叶,随后抽出精致的帕子擦了擦手,将帕子随手扔到地上。
妇人起身,华丽的绣鞋从帕子上踩过,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只淡淡地留下一句话,“把这瓶花送到那孽障的屋里吧,就说是我这个当母亲的送的表彰礼物。”
“是、是。”侍女一阵齿寒,跪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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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吟居,范质负手站在院中,似在静静地等着什么。风悄然鼓动起他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色光晕的宽大衣袍,本就容貌如画的人更是飘然若仙,仿佛随时都可能乘风归去一般。
“嘭。”大门被人毫不留情地推开。
范质淡色的眼眸里不自觉地升起一丝笑意,他缓步上前,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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