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梨一睁眼,模模糊糊中就看到两个人影,近得像是要贴到她眼前。
“哎哟,”墨梨往枕头里躲了躲,揉着眼睛轻喊,还带着些未清醒的奶气。
眼神一点点儿聚集,“爸妈,你们干嘛呀。”
“回来了!回来了!”
“芳华,终年回来了!”
“子郁,女儿回来了!”
终子郁和年芳华脱口而出,相拥而泣。
像是两个铁杆球迷,进球后激动的样子。
墨梨,噢不,这个时空应该叫终年。
终年从旁边摸了个抱枕,倚了床头盘腿坐起来,抱着胳膊看戏。
两个中度成熟人又哭又笑,又嚷又叫地整整折腾了十多分钟,这才渐渐平静下来,终于分出注意力看向静静看着他们的终年。
“女儿……”年芳华嘴一瘪又哭了出来,伸着手臂朝着终年抱过来。
终年本来是打算嘲笑一下的,可看到第一次对着她哭出来的理智母亲,心里突然百感交集,翻涌着堵塞了喉咙,从眼眶夺路而出。
“妈”终年扑进了母亲的怀抱,久别重逢,千言万语塞满了胸腔,却不知从何说起。
“年年……”爸爸满面泪水,将母女二人一齐拥进了怀里。
三个人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将心里积压的所有情绪清空,这才停了下来。
“你臭死了,快去洗个澡。”年芳华一边抹着眼泪儿,一边嫌弃地对终年说。
“……”
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臭死了?”终年咕哝着闻了闻自己,额……好吧。
但是,“这时候难道不应该问问我想吃什么,然后老爸热情洋溢地说你想吃什么爸都给你做吗?”终年摸着瘪得快要粘到一起,咕咕直叫的肚子说。
心里却知道,她的这对爸妈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你只能喝白粥,有什么可问的。”年芳华已经擦干净了眼泪,整理好了头发和衣服,恢复了一贯的一丝不苟。
“为什么?!”终年差点儿没从床上跳起来。
她现在能吃下一盆红烧排骨,和一整只烧鸡。
让她喝白粥?开什么玩笑!
“你三个月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你说为什么?”年芳华站起身来,“能一下就吃油腻的东西吗?”
年芳华还是很懂终年的。
“你还不赶紧去煮粥!杵这儿做什么!”年芳华把终子郁拽起来,往门口拉,走到门口又回头甩了一句,“喝完粥再洗澡,你先缓缓。”
父母出去了,卧室的门关上,整个房间瞬间寂静无声。
终年看着非常熟悉,却忽然有一丝陌生的环境,不禁发起呆来。
那一切,到底是梦呢,还是真的不小心穿到了另一个时空?
如果只是大梦一场,倒是一件有趣的事。
但如果,是在另一个时空里真实发生的事,那就揪心了。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纯王。
太惨了,刚死了前任,现任,又……
不知道,那个时空的墨梨怎么样了,自己回来了,她现在是什么状态呢?!
发了一会儿呆后,终年就下了床,坐到梳妆镜前准备先捯饬一下自己,看了一眼镜子,差点儿没从凳子上摔下去。
“我……去”终年不禁在心里默默爆了句粗口。
镜子里的人披头散发,头发还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洗过了,打着绺贴在头皮上,面黄肌瘦,皮肤晦暗,像是逃荒过来的。
映在顶灯照射下的镜子里,感觉下秒就能从里面爬出来,瘆得终年自己都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是经历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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