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高兴最重要,其它,都不重要。”
墨梨的耳边又回荡起那晚茫茫说的话,那是茫茫误会墨梨和墨不流之后,两个人解开误会时,她向墨梨表白忠诚的一句话。
让她感觉很暖。
能够让一个女子主动为了旁人放弃心爱的人,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但愿茫茫能够得遇良人,幸福美满。
内院门外,茫茫俯头对南荆说了几句话,南荆便抓起地上的外衣和腰带起身飞奔而去,虽然隔得颇远,墨梨还是看到了南荆背上雪白中衣上刺眼的一片血红,应该是如数受了罚,二十军棍。
茫茫试图拉住南荆,却没有拉住,还险些被他甩个跟头,好在南荆也算是有点儿良心,回身拉了一下茫茫,确定她不会摔倒这才继续飞奔窜出了墨梨的视线。
墨梨隔空冲着南荆残留的虚影飞了个白眼儿,心想要不是南荆回头拉茫茫那一下,她铁定让他再挨二十军棍,哏!
“二十军棍,实打实挨的,行刑的那两个一点儿水都没放,当然,也没有照死了打,没有受内伤。剑刺的那处伤,没有伤到内脏,也没有伤到大血管儿,但流血不少。那人死犟,不让我看,也不让我上药。”墨不流倚在小睡榻的另一边,捏了块儿枣泥山药糕咬了一口,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
“严重吗?”墨梨问。
“需要及时医治,需要休养。”墨不流说道。
但拦不了啊,随他去吧。
应该死不了。
“枣泥山药糕就剩这几块儿了,有空再去买些回来吧。”墨梨道。
老黄不知道跑哪儿玩儿去了,回来就没有看到它。
“嗯。”墨不流嚼着糕饼,应了一声,慢吞吞咽了下去,又说道,”听说太后赐你了八珍丸,先吃那个吧,阿胶膏等吃完八珍丸再吃。”
“太后赐了两大盒的八珍丸,那得吃到什么时候去,阿胶膏保存时间不长,不吃就该放坏了,我上午吃阿胶膏,下午吃八珍丸,挺好的。”墨梨说道。
“同时吃太多种药不好”墨不流还想要教育一番,被墨梨直接打断了,“功效都差不多,还能互补,挺好的。我隔开了时间吃,都不耽误。就这么定了!一会儿留下吃午饭吧!”
“不了。”墨不流一听吃饭,立马站了起来,拍了拍脸上身上的点心渣子,“我可不想被罚二十军棍,额,也许都不只是二十军棍!”一边嘟囔着一边逃出了卧墨池。
呵。
午饭刚摆上桌儿,蔓青就来了。
墨梨因为早晨纯王的离别表现而有些心神不宁,本来就吃不多,也在刻意控制,眼下就没什么食欲。
虽然纯王是一个战神,去的地方又不是有多远,但他已经被刺杀过几次,所以就算是短途,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之前墨梨听茫茫讲这些事的时候都是抱着听众的心态,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现在却非常的不一样,隐隐有些后怕。
茫茫也是,一直为着她那个新晋暗恋对象担心,坐卧不安的,战斗力几乎丧失殆尽,基本没吃几口。
然后就便宜了蔓青那个小丫头,瘦得跟个麻杆儿似的,之前几次一起吃饭也没见她这么能吃,这次却吃得格外风声水起,给桌子上的菜来了一次非常彻底的大扫荡,特别捧潇梵的场。
吃完饭,漱了口净了手之后,蔓青便拍拍屁股要走。
“不在这儿午睡了?”墨梨有些纳闷儿,往常蔓青要是在卧墨池吃午饭,都是会跟墨梨一起午睡的,然后下午再一起玩儿,今儿是怎么了?
因为之前发生过灶火受惊事件,墨梨对蔓青的反常举动很是关注。
“殿下,不允许我留在这儿午睡,说是会打扰你休息。”蔓青说完就揉着肚子走了。
“噢。”
这个人,墨梨不禁笑了。
“下次别吃这么撑了!对身体不好!”
墨梨像是个老妈子一样追在蔓青身后叮嘱着。
“噢。”
蔓青蹦跶着转过身,倒退着往后跳着边走边回应了墨梨一声。
“好好走路,别摔着了!”墨梨吼道。
“噢。”蔓青答应了一声赶紧转过身认真走路去了。
墨梨站在穿廊下看着蔓青的背影出神,直到再也看不到了依然定定地望着内院的门口。
茫茫也陪在墨梨身边站着望,要是换作平时早就会催着墨梨进屋了,这天阴冷阴冷的,看起来像是又要下雨。
但今天茫茫什么都没说,格外的安静,吃午饭的时候因为蔓青在,也没有给墨梨讲北陈国的各种八卦奇谈,就算没有蔓青,估计茫茫也提不起兴致说什么。
夜凉如水,天上没有一丝的月光星光,黑得像是一潭墨汁。
张诚看着跪在自己书斋外的纯王,又是惊疑又是哭笑不得,心里想着七哥这几天是中了什么邪?蹲在旁边劝了半天,却怎么劝都劝不起来,张诚只好在纯王的侧面跪下了,权当中间有个小几,兄弟俩凭几而坐,聊聊天罢。
“对不起。”纯王说。
“啊?”
“我爱上她了。”
“”
你娶都娶了,爱不爱的,有区别吗?张诚心想,苦笑了一下。
“不一样。”纯王像是能窥透张诚的心思一般。
“我猜,当初七哥执意选择娶墨梨,是因为怕她活不久,若是我娶了,深陷其中将来骤然失去会伤心吧?!”张诚说道,纯王看了张诚一眼,就这一眼,两个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便都心中了然了,张诚没有给纯王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可是,你又不是我,凭什么要替我做决定?将来的事谁又知道?而且就算我将来会伤心难过,但至少,有可能会拥有那么一段美好的时光,也不会遗憾了,不是么?就像是,太上皇当初”
“张诚!”纯王粗暴地打断了张诚的话,他不想听,他不想再回忆当初,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再次郑重地说道,“对不起。”
“是我想当然了。我不该,也没有权利替你做决定。而且,我也高估了自己,我以为我可以掌控全局,但事实上,我什么都掌控不了,连我自己的心,我都掌控不了。然而事已至此,很多事都没有办法回头了。我来,就是想在这件事上,与你做个了断。”纯王说道。
张诚笑了,“怎么了断?打一架吗?还是让我刺你一剑?”张诚按下了纯王递过来的雪见,“没有关系,你无需感到愧疚。我曾经怨你是真的,谁娶她,你都不该娶她,你明明一直都知道我心意的。但也没什么,反正,本来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墨三小姐,从未把我放在心上过,她爱的从始至终都是她的那个表哥。”
纯王瞪着张诚。
“怎么?你不知道吗?”张诚忽然觉得自己多了嘴,纯王原本向来不喜墨梨,怎么关注她的事!但他知道纯王的脾性,既然开了头儿,就得硬着头皮说下去,说明白为止。毕竟,墨梨现在是可以让堂堂纯王跪在他面前的人,现在,她的事纯王必是事无巨细都要知道的,何况是这样的事。
“就是墨梨那个舅舅的儿子,林梦粱,他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两人早就”张诚看了看纯王的脸色,便赶紧解释道,“不过,七哥放心,他们两人并未做出过什么越轨之事。而且”
张诚不知道要怎么说,便直接说了,“想必七哥也有所察觉,这个墨梨有问题。大婚之后,那日在牡丹亭我匆匆见过一次她,但当时方寸大乱,未能看出什么,直到上元节夜宴之时,我一眼便看出,她并不是原来的墨梨。”
纯王骤然睁大了双眼,看向张诚,“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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