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已过,国都内早已没有喜庆气氛,更因首辅被刺杀一案,国都阴云笼罩,不说人人自危,也是草木皆兵,加上连续几夜都能听到都衙巡视声音,不少人半夜起来都在细碎谈论官兵出动了多少。稍有见识的却是在感叹,让地罗劳师动众抓了这么久还没抓到,还是头一次,说明这刺客是真厉害,不过他们结尾一定是刺客会很快落网,因为被地罗盯上是像恶鬼缠身,除非逃到地狱去。
此刻就有一个人,深山之中,月色寥寥,无比忧心地罗找上。他不是刺客,也不知道什么刺客,更不知国都里发生了何事。年十后就与将军府断了消息,既然没有任何消息,他只能做最坏的设想,那便是国都的风吹到这里,地罗的“鬼脸”对风字营亮出淋血狗牙。
“大人何必如此担心,兴许只是大将军有事抽不开身,你也知道国宴什么的应付最烦人了!”夜色下几副精干朴实的脸,提起国都的烟红酒绿就满脸嫌弃。
国都年节气氛绵延百里,但却传不到这里,而他们早已习惯。三年了……虽比不上边关守防将士辛苦,但风字营的每一人也经磨难铸就军魂。
“不,国都肯定发生了大事,不然不会没有任何指示。”将军府没有,白府也没有。尚谦明知道在他脸上无论何时都不该出现犹疑、惊惧神色,因为有个人告诉过他,为将军者,一乱全乱。上次大将军与白先生离开时,还说风字营三千军心,他为砥柱。但他还是露怯了……二十七八又怎么样,这里年纪最大又怎么样,他还是没有战场历炼过的强心。
“尚大哥,你放轻松!别说我们自己吓自己,就是真的出事,我们辛苦训练三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万一国都生乱,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大将军不是说过,无惧者无敌!我还等着我们立功之后加入征天铁骑呢!”几个兄弟安慰他几句之后说起了笑。
“就是就是,征天铁骑还等着我呢!”
“得了吧就你,还不知道死在哪一道闯关!叶大哥他们都才将将通过。”
都是几个平时与他特别亲近的兄弟,不然一个一个拍他肩膀打趣,他可十分丢脸。
军中兄弟年纪都比他小,最小的刚来时才十四岁。多是贫苦之人,甚至许多街头乞儿。尚谦就像一个大兄长照护着他们,反过来他们也信他敬他。尚谦在这里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与自豪。在这之前他的人生只有灰暗,甚至一片黑暗。
尚谦是一个死囚。家中亲故死于权贵的欺虐,他愤而暴起,杀死收租府兵,因此入狱待斩。如果没有将军府叶字营,他根本不可能“死而复生”,更别说在在此受命,领兵三千。
三千军甲,三年无休。何时出动,逢乱必出。但这个点,如今则需要尚谦来把控。这才是尚谦六神无主的原因,责任让他不敢一刻松懈。
他毕竟年纪在那,心智还算成熟,说不出“没什么好怕的”意气话。怎能不怕?明国国都生乱,天下的目光都要紧张。“行了,你们几个别凑在这里,该替防守的赶紧去,该巡视的打起十二分精神!”
“是,大人!”几人玩笑而去。
四下又只剩下巡防脚步声,尚谦听着萧萧风动,只希望在收到将军府命令之前,这里他能好好守住。也许是老天跟他开玩笑,他刚许完愿,就嗅到这山中军营的不寻常声响。许是他听习惯了军中每一个兄弟的脚步声,才能分辨出那几下轻得不能再轻的步子。
“坏了!炮坊!”尚谦心中警铃大响。大步跨向铁索,冲向炮坊。
见他追来,黑影短暂侧了下头,一个转身直接飞到炮坊门口。银光剑一闪,就破开了大门。
听到尚谦在铁索上的摇晃声,其余人才知道不对,举着火把聚拢来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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