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对着叶岐求助的目光,把两兄弟各看了一眼,“你们说的是哪个沈府?”朝中有两位姓沈的高官,国都里沈府只多不少。
叶彻没好气不想答,叶岐解释:“是沈豪沈大人。”
哦,两人中的大哥。两位沈姓高官实际是兄弟,同出一门,在朝中分担文武要职,颇受皇上重视,在朝中势力能与司远分庭抗礼。担武职的是大哥沈豪,巡防守军的实际长官。
“那你肯定偷摸不进去,人家府兵又不是吃素的!”阿月简短评价。
“你……“叶彻好像更燥了,“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要去!”
阿月被倒打一耙,好气又好笑,“我问你们,一个不说,一个问一句挤几个字。你不安心跟我说,我当然尊重你的私事。”
“不是我的私事,是靳姑娘!”叶彻出了一口闷气,“今晚沈豪设宴,把靳晴色从十里塘请了去!”
阿月顺势问道:“做什么?”
“预祝他老子年节后五十大寿!”
“哦,那有什么问题吗?”请名妓入府表演,是早在豪门贵族间兴起的一个玩乐爱好,附庸风雅也罢,醉翁之意不在酒也罢,不就是从十里塘换了个私人地方,有什么区别?靳晴色身为十里塘选出的“花魁之魁”,应该陆续会有很多请帖,像沈府这样的豪门不过是个开头。虽然阿月也才想到原来最高楼指的不是十里塘,但你叶彻在这儿想不开什么?
“问题就在沈禅!”叶彻吼道。
阿月扶额,你俩兄弟能不能有个人一次性把话说完,她问:“沈禅大人怎么了?”
沈禅是沈豪之父,听说早些年是照顾明皇父亲的家老,因为年纪大身体抱恙,婉拒了入朝为官,只担了个太师虚名,倒是向明皇推荐了自己两个儿子代为效力,一时之间还被传为“内举不避亲”的佳话。因为沈豪两兄弟确非裙带脓包,很有真才实干,一个统军有方,一个文才有术,要不然也不会在朝中大有拥泵者。阿月回来之后关注的也是这两兄弟,对那位闭门修养、念经拜佛的沈太师不甚在意,也就实在不明白叶彻怒意从何而来。
“怎么了?那人就是个人面兽心的老畜生!”叶彻大骂完这一句,说起了原委。
四五年前的事了,一直给将军府送菜的杭大娘一日突然来找叶彻,说自己邻里的孙婆子已经有几个月没见到两个孙女儿,请叶彻帮忙找一找。一问才知道,两个小姑娘大的也就十四岁,小的刚十岁,都在沈豪沈大人府邸做下人当值。不像将军府特立独行不招下人,每日只是让人来打扫送菜,完事了就出府,两个小姑娘是住在沈府里,一个月不回去的情况是有,但从没有连着几个月都不回家看自家奶奶。孙婆子拖着年迈的身子去沈府找人,可连门没靠近就被沈府府兵推搡倒地,差点气绝。杭大娘作揖打点才把人带了回去,无门无路之下想到面冷心热的叶彻。叶彻答应了,但他也不认识沈府的什么人,竟然就直接夜探沈府。那时他刚从军中出来正胆儿肥,也是运气好,沈府那么大,他刚躲过后门外院的府兵要找丫环住的地方,就瞧见有人推车向着湖过去。他心里涌起异样不安,再望过去,就看见了永生难忘的一幕:一道雷劈下,推车的人一个激灵碰落了车上的东西,那是五六具女子的尸体,赤着身体遍布伤痕,一双双眼睛滚圆充血。她们不是孙家的两个姑娘,但叶彻知道孙家姑娘已经跟她们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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