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王元元怒目圆瞪,现在也不明白自己的手下为什么会叛变,他们大都是跟谁自己十几年的人。香菱的笑很美,离到近处更诱人,只不过现在的王元元无暇欣赏这份美妙的诱惑,只能任由对方上下打量自己,淡红色的双唇吐出兰香道:“听你算过命?”她咯咯发笑继续道:“不巧,奴家也算过,老先生奴家是生的红颜祸水。”
话声落下,王元元似是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眼中终于出现了慌张,而香菱则搭在了抓刀士兵的手上,轻轻拂了声:“杀了吧!”
长刀起头颅落,王元元的脑袋在湖畔滚动了几圈就掉进了湖中,血腥气引来许多鱼儿叼啄,头颅上瞪大的双眼慢慢被阴暗的湖水遮挡,消失。
姬襄的妻儿劫后余生,惊恐未定,刚获得自由就飞快冲进湖心亭,抱住姬襄不住哭泣。唯独这位世子眼神冷冷地看着还在湖边微笑的香菱,他心里想到得更多更远。
这个女人太可怕,能将汉人安插入王元元身边十几年,难保自己身边的护卫没有她的人。思及至此,再看向身旁忠心耿耿的这些侍卫,他开始不确定了,若在往日他必定要杀了这个女人以绝后患。可时至今,他又想起了自己交给对方的那卷竹简,不由怀疑让汉人插手到底是对还是错。
……
城门大火最终被熄灭,死伤不多,只是剩下的那些士兵都心有戚戚,再没冲杀进城时的那股气势。周罡早已经撤走,李淳害怕夜长梦多,也不敢再停留,领着手下士兵直奔王宫。
城楼烽火是他与姬丹定下的暗号,狼烟起则宫门破,想必此刻姬丹已经杀入后宫了。一念至此他更无暇管逃走的周罡,一心只想快些进宫,不由夹紧马蹬,抽动马鞭催促手下士兵加快了步伐,赶往宫郑
此时的王宫,大门敞开,城楼上还依稀能看见有许多禁卫的尸首披挂在墙头,可见先前的战斗之惨烈。
一路从守阳门进来,原本干净的进殿大道也是满布尸体,血液在石板地面上凝固成一层厚厚的血痂,踩在上面粘粘稠稠,让人极为不适。
李淳骑着马,马蹄落下就像是踩在果酱上,溅起粘稠血液,也不知带起了什么血肉。落在一个新兵眼中,让他恶心地刚想趴在一边呕吐,却发现草丛里也有一具瞪大双眼的尸体,吓得将嘴里的恶心污秽又给生吞了回去,握刀的手不也不住颤抖,关节紧紧捏到泛白,想要依靠长刀给自己带来勇气,应付眼前的修罗场。
“怎么如此安静?”食客声犯疑看向自家主子,李淳只是大概扫看一圈,便道:“应该是退守到大殿去了吧。”这地方空气中夹带着烟火与血腥气,令他厌恶,又催促士兵走快些。
这份安静一直持续到了后殿,李淳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大殿的石阶上站着一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一直等到李淳和他手下的士兵全都进入巨大的广场上时,才冷声道:“李司寇接旨!你犯上作乱,举兵谋反,现以谋逆判你死罪,你可知罪?”
“唐武云?!”李淳的目光如箭仿佛要刺透对方的心脏,将他钉死在石阶上。
只可惜目光杀不死人,唐武云依旧自顾自地念着手中的圣旨:“新王仁慈,念你乃朝中老臣,赐你全尸体。钦此!!!”他顿了顿,看着慌乱的广场,又大声对那些士兵喊道:“你等受奸人蛊惑,若能及时醒悟放下刀兵,一切既往不咎!”声音洪亮,在广场上回荡,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广场四面的墙头上就出现了许多手持弓弩的甲士。
“不要信他。”李淳目露寒光,唐武云在这,又不见大世子,只怕今日之事是凶多吉少,不过他心中不惧,身后有两千士兵是他的底气,他冷冷道:“唐武云,亏你自诺忠于社稷,忠于王上,没想到也是背信人。深夜带兵进宫,是也想做那谋逆之徒吧。”李淳倒打一耙,是想稳住身后军心。有这两千士兵在手他未必不能挟姬倡为王,他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那位三世子懦弱胆,在自己控制下执掌朝政或许也不错。
“李司寇,你还不知道吗?王上昨夜崩了!所以如今的监国世子倡,就是新王!而我现在自然也效忠与他!”唐武云眯着眼观察李淳神情变化,见他好不吃惊,更笃定心中猜测,王上之死果然与他脱不开关系。语气更冷了几分道:“看来李司寇早就已经知道了,怕是昨夜之前心中就有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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