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修罗场又何止一处!
二世子府门前柳下,到处是暗红色血迹,围府的内河都已经被血液染红,上面还漂浮着几个死人。世子府大门残破,从门口到府内廊道到处都是死人,有披甲的士兵,也有下人和婢女。
厮杀声并未停止,仍旧从后院传来。
昔日宴请顾晨的湖心亭,姬襄领着府上的护卫被逼退在亭上,不得已立起大盾依靠地势苦撑。他的对面岸上,是王元元亲率的数十个禁卫老兵。
满心满眼都是财权二字的王元元可比颜崇尚心狠许多,见姬襄据守不出,也不着急下令强攻,喊来侍卫竟将他府上的妻妾子女拉到湖前,喊话道:“二殿下,你慢慢守着,王某不急,只是王某的这些手下可没什么耐心。”王元元浑身上下商贾之气,行事作风可没有读书饶正气,话之间就开始对姬襄的几个美丽妾侍动手动脚。
“王元元,你好胆。如此禽兽不如,就不怕不得好死?!”姬襄站在侍卫身后满眼通红,怒火已经让他眼球上的毛细血管爆裂,此刻就像只嗜血的野兽一样,如果不是有侍卫强行拉扯,他已经抓刀杀过湖上栈道。
王元元捏起一个美妾的下巴,狼顾一般回望姬襄,恶狠狠道:“这就不劳殿下费心了,王某怎么个死法自个清楚。打有术士算过命,批得是沉鱼挂,非祸水不可亡。所以我一心只沉迷于钱权不近女色,不得好死只怕还找不上我。”
他着将姬襄的美妾重重推倒在地上,指着一干妾侍冷声喊道:“来人,绑了她们的手脚,统统丢进湖郑看看我们的殿下救是不救这些红颜祸水!”
“王元元!”姬襄几乎是咬着牙吼出来他的名字,眼看美妾被人一个个抛入湖中不停挣扎,他只得狠狠别过头去,不敢再看,深怕自己忍不住冲杀出去,一了百了。
湖水咕嘟咕嘟冒了些水泡就再次平静下来,王元元见这样都引不出对方,脸上的肌肉抽动,不知又想起什么“好主意”,反讽道:“不愧是二世子,亲眼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淹死,这样都不为所动。”他别过脑袋又打量起剩下的世子妃和姬襄的儿子,带着诡笑道:“王某管钱粮,善做买卖,今不如跟你做一个赔本买卖如何。”他换上狠戾的笑容,比划手指由一根换做两根继续道:“你一个换你家妻儿两个,如何?”
眼看姬襄终于有些犹豫挣扎,王元元悄悄示意将孩口中的布条拿掉,登时哭声凄厉道:“阿爹,救我!玉儿害怕……”
“怎么样?考虑清楚没?我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这么好心的。”
姬襄心情沉重,他知道,即便自己出去了,王元元也不可能放过家人。这也是对方阴狠之处,想让让他心生愧疚,借机打压士气。听着儿子的呼叫声,他心如刀绞,不停悔恨,明明已经算计到了一切,为何又让自己落入这样的禁地。他先是恨自己,又开始恨林行道,而后就是那个口口声声做交易的女人。
他的嘴唇都已咬出血液,腥咸刺激着味蕾,也带着怒火刺激他的神经。平静的湖面和哭嚎的儿子,还有满脸灰白已经知道结果的妻子。姬襄怒吼一声,抽出一个侍卫的腰刀,疯狂地砍击在亭中的圆桌上,发泄自己的愤怒,口中嘶吼着:“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王元元你该死,林行道该死,香菱也该死!”
“啧啧啧!你这般奴家可是会很伤心的。”园子里乍然出现了一个意外的女声,姬襄寻声而去,怒吼道:“你还敢来!你竟然还敢来!你的帮手呢?!!在哪?”
王元元则更加有趣,他不认识香菱,只见这女青衣白袍,头上扎的却是一根红绸带,映照着被夜风吹红的俏鼻,举手投足间无一不让人心动。就连一向不近女色的他,心跳都慢了半拍。摇晃了下脑袋,将失魂收了回来,王元元笑道:“这位姑娘不会也是殿下的红颜吧。”他话时还将眼角带向姬襄,若有所指,显然是见到姬襄激动的神态误会了。又道:“不知这位姑娘,二殿下又舍不舍得搭救呢?”
完挥手指去,想让手下将香菱抓来。只是这弹指一挥间,就听见唰唰唰的几声腰刀出鞘,王元元身边的禁卫中突然有裙戈相向,将手中的腰刀抹向了身旁的队友。一时间局势颠倒,事发突然,不止王元元没反应过来,姬襄也不明所以。
等到香菱款款走来,站到湖边,一柄长刀已经架在了王元元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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