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奥迪车也不知道在闹市中超了几个红绿灯,一路飙到很远,才一个急刹车,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路灯透过车窗打照在顾时的脸上。
他的情绪他一向是藏得滴水不漏,他静静的靠在车背上,直视着正前方的街道,不知在想什么。
倏然,想起刚才余念在路边一直在哆嗦的样子,俊美的眉心,缓缓的蹙起。
可一想到她对着手机笑的一脸甜蜜的样子,他就不爽了,上次打了他一拳的那个男人他还记得。
过了不知多久,车里响起了手机铃声,顾时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在看到,“妈”这个字时,眼底掠过一抹烦躁。
铃声一直在响个不停,顾时烦躁的把手机关机。
然后轻踩油门,车子缓缓驶进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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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到白薇儿家时,已经十点左右了。
白薇儿是一个人住,余念快速的去洗了个澡,
夜里,余念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小的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快乐生活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不是很富有,但是很幸福很美满,那时余念根本就不用为钱的问题而烦恼。
可在她十岁那年,老天给她开了个玩笑,一夜之间,爸爸的公司破产,而她的爸爸被人污蔑,生生被扣上贿赂,涉嫌商业犯罪,警察来家里要拘捕他的爸爸时,不知怎么她爸爸冲出马路,被一辆黑色的轿车撞飞,那时余念才十岁她就站在她爸爸的不远处,她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那时,她妈妈也因生余夏时,失血过多也跟着去了。
一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小余念几度奔溃,可一想想,那个还在保温箱里的小男孩,那个是她唯一的一个亲人。
如果,她也死了,那她的弟弟在这世界上真的是孤苦伶仃了。
可因为余夏是早产儿,心脏有点问题。
那时候得知余夏心脏不好时,余念真的是发了疯一样是求她那些叔伯让他们救救她的弟弟,可有些是人性是自私的,他们都难求温饱,哪还会去花冤枉钱在她弟弟身上。
可余念没有放弃,她去打工,一天打三份工作,她那时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保护余夏,她要救余夏,她不能放弃余夏!
余念一直知道她爸爸除了有一个哥一个姐外,还有一个弟弟,也就是她的叔叔。
不过她的叔叔很早就移民了,余念除了小的时候见过一面,有些模糊的印象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叔叔知道事情后,连忙赶回来,接余念和她弟弟一起到国外生活。
直到十七岁时,她才回国,带着余夏一起回国。
记忆回笼,余念轻叹了口气。
反正睡不着,余念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吧台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然后窝在阳台的榻榻米上,她开了一半的窗,夜晚的冷风吹进来让人也清醒了几分。
倏地,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白薇儿也拿着一瓶啤酒走来,她坐在榻榻米上盘着腿靠在墙上同余念一起默默无言的喝着酒。
过了许久,白薇儿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记得上次找你喝酒还是刚和林宁分手的时候。”
对白薇儿突然的回首往事余念仰头喝了一口然后笑了笑,夜里眸光闪闪,“想他啦?”
“说不想是假的。”白薇儿声音低低让人听不清她的心情,“但是何必把怀念弄的比经过都长呢。”
余念笑笑无言,因为她知道这句话白薇儿不止是在告诫她自己同时也是在劝她。
白薇儿:“得了,不说这个,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余念:“我请了假,打算去躺欧洲。”话落顿了几秒又开口道:“我想去看一下暖暖。”
余念话音一落,白薇儿握啤酒的手紧了紧,她抬头看了眼余念一脸淡然,“好。”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听余念自己提及起顾暖这个人,白薇儿的心情一下变得有些复杂。
翌日。
川城的冬季,温度骤然降温。
天空灰蒙蒙的,刚下过小雪的地面湿滑,天气冰冷。
余念一袭黑衣,黑发及腰,她撑着把黑色的伞,手中捧着一束百合花,素净的小脸上挂着一抹悲痛。
百合花的花香很浓郁,高跟鞋踏在石阶上发出了异常清脆的声响。
墓园很安静,余念走到一块墓碑前。
她定定的立在那,凝望着眼前的墓碑。
墓碑上那个笑靥如花,青涩却楚楚动人的少女,就是顾暖。
倏然,余念轻轻扯起一个弧度,她把百合花放在墓碑前,她抬起手,指尖触碰过冰冷的照片时,一行眼泪悄然无息的滑落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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