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间差不多,许迦和顾矜就把魏宁叫醒,三人安安静静走到教室。许迦和顾矜闲聊一中午了,自然需要稍作休息,魏宁看着一脸没睡醒,也没有太多说话的欲望。
研究表明适当的午休有利于身心健康,二十分钟左右极佳。可是科学家们没说二十分钟后被迫叫醒是多么痛的领悟!想睡而不能,人生之不如意不过如此。
到教室倒不算最早,饮水机前已经围了好几个女生,似乎在闲聊。许迦拎起桌腿边的保温杯,走向饮水机。
几个聚在一起的女生见是许迦靠近,不太介意地继续之前的话题。
“真想不到小应能做出这种事。”
“不意外啊,小应这样势利的人,如果没点手段怎么年纪轻轻坐上这个位置?”
“对啊,就这教学能力,这带班水平都能来给学校最重视的第一届新生当班主任了……”
“我听说是李遇求着小应暗箱……”
“我的天,脸呢?”
“谁知道呢,那‘俯首甘为孺子牛’的讨好姿态真是绝了。”
“不说别的,就今天下课拖堂还提问,有够目中无人,厚颜无耻的!”
“欠收拾呗!以为自己当上副主席就是个人物咯。”
热水灌完,许迦寻思着还要加点温水中和中和,把保温杯不动声色地移到另一个接口,与身侧略显嘈杂的茶话会现场形成鲜明对比。
“别提他了,太扫兴。说起来那个时候林祯站起来那一秒酷毙了啊!”
“我也觉得,之前觉得他太冷漠,自带标签‘生人勿近’,现在看来是冷酷狂拽。”
“你小言看多了吧?什么形容?不过他好像跟三班那个谁在谈了,还是女生主动来着,听说昨天晚自习的大课间还一起去食堂吃夜宵了!我慕了!”
“三班那个挺有名的啊,果然帅的都不是自己的。”
“还是少说几句,被他听到了,估计会杀人灭口。”
差不多了,再灌可能会漏水。许迦拧紧杯盖,走回了座位。
下午的课许迦吸收效果都不错,昨晚睡得好,一天下来也没怎么犯困。下课时间,许迦也并不经常走动,除了时不时跑跑物理办公室,以便及时把批改完的作业抱回来。
下午最后一节在五点结束,还不知道物理作业是什么。李遇已经来问过四五遍了。
上节课下课也就是第五次问许迦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别的作业都做完了?我都说了老师还没回来啊!听不懂吗?这么想做不会自己去拿吗?”
语气挺冲的,她现在有一丝丝后悔,但说都说了,就这样吧。
今天上午物理老师一上完课就匆匆赶回家,估计是有什么急事。上节课下课都还没回来,要不吃完饭再去办公室看看吧?思及此,许迦放心去吃晚饭了。
令她惊讶的是,回来的时候作业已经分发到各个小组了,白板上也模仿着她的风格写好了今天的物理作业。
许迦看着白板上那行跟自己相比半斤八两的小学生字体,心情有点复杂。
许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永远把头埋的低低的李遇的桌前。轻叩李遇的桌沿。
李遇把头抬起来,眼中快速闪过不安。
许迦视而不见,对李遇真诚地道歉:“对不起,及时发作业是我的职责,不该因为你的询问不耐烦,”
“还有,谢谢你帮我发作业,”许迦直视着李遇说完想说的话,也没有过多停留。
李遇还是把头埋的低低的,赶着作业,但不同的是,他好像哼起了轻快的小曲儿。
我们总是在用恶意反击他人对我们的恶意,就像滚雪球一样,恶意不断积累,结局两败俱伤。如果用一点小小的善意回馈伤害我们的人呢?也许能哼唱一首欢快的小曲儿,又或者让恶人变本加厉,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
每当我以为我接近真相的时候,我发现我只是陷入了一个更加扑朔迷离的迷题。
这两天李遇的“暗箱选举”在整个年级传的纷纷扬扬,恐怕除了他自己,已经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可是,当他在走廊上行走,总是有三两成群的人对他指指点点,捂嘴偷笑;当他在食堂里排队,总有面生的脸庞跟他问候,“副主席好”。他怎么可能一点儿也察觉不到?
李遇好像无所顾忌,好像别人的眼光对他来说都是浮云。他还是热衷于讨好小应,甚至发展到讨好所有任课老师。
用部分课代表的话来说,李遇想“篡位”。
可另一方面,渐渐的,人群好像快要忘记他了,他们慢慢厌烦了对他的侮辱,大概是因为李遇无动于衷的反应给予不了他们更多的快乐。就像校园暴力的施暴者最喜欢的是看受害者恐惧的神情与自不量力的反抗;就像角斗场的观众最愿意为残忍血腥的人兽大战买单。
没有反馈,多没乐趣。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上午结束了生物考试与外教测试。身在学校,同学们的心早已飞向家里三百平方米的大床,飞向爸爸妈妈亲手做的满汉全席,飞向过年三姑六婆包的大红包,飞向新的一年新的期待。
趁成绩还没有下来,大家暂时忘却了面目可憎的寒假作业,也忘却了985、211的高远目标,只愿纵享此刻无忧无虑。
“今天中午应该不会有人去教室了吧?”瘫倒在床上的顾矜回想起之前几天没日没夜的期末复习,长舒一口气。
许迦本想认同,突然想到什么:“那不好说,你想想,毕竟教室的电脑可以上网啊。”
脑子里率先跳出来的是吴轶他们,许迦摇摇头,这些男生真的是沉迷教室电脑。
“唔,我的手机也可以啊,你回来之前我还在跟庄烨聊天呢!”顾矜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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