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意思,好像并没有十分不愿收沛声为徒似的。
杨氏当然也听出来了,笑着道了谢。
劲山先生见已然无事,便起身告辞出去了。临走前还状似无意地笑着看了沛柔一眼。
沛柔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低了头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严氏就匆忙带着请来的大夫进了厢房,给躺在床上仍然在昏迷的海柔诊脉。
的话却和劲山先生的差不多,只是海柔呛进去的积水已经清除的差不多,现在昏迷也只是受惊太过的缘故。
倒是该早些把身上湿透聊衣裳换下,以免着了风寒。
她们原本是打算用过午膳,等沛声见过了劲山先生就回定国公府去的,因此并没有带换洗的衣裳出来。
何家只有两位姐,一位比她们的年纪大得多,另一位何霓云的身量比海柔要,她的衣裳恐怕也并不适合海柔穿。
这样一来,恐怕只能从何家的丫鬟那里找一套干净衣裳出来了。若是真要从丫鬟那里找,那何家今日也真是丢了大面子了。
正在踌躇的时候,却见康平侯府闵家的庶出姐闵淳心进了厢房,笑着让身后的丫鬟捧过一套衣裳来。
对杨氏道“我的身量与徐三姐差不多,原准备这几日在何府住着和何家的妹妹话的,所以有带了替换的衣裳过来,不如就先拿我的吧。”
闵淳心今日穿的是一件葱绿色的妆花比甲,下面系的是白色的挑线裙子,头发梳成双丫髻,只簪了一对白玉的珠花,看起来颇为素净。
她是如今的康平侯世子的庶女,行二,在家并不十分受世子夫人待见。
她和沛柔虽然有表姐妹之份,但大家身份都尴尬,也就并没有什么来往。
闵淳心虽然比海柔还要大两岁,身量却生的偏娇,看着和海柔差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穿上。
但这也是她的好意,杨氏就道了谢收下了。
见闵淳心跟着严氏转身出了门,杨氏就把沛声也打发了出去,和沛柔一起帮着海柔换衣裳。
中衣毕竟做的宽大,倒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外面套的比甲就有些嫌,几乎扣不上扣子。
沛柔脱下自己身上原来海柔的水碧的比甲给她穿上,自己拿了闵淳心的衣服。
杨氏才想起来问:“我恍惚记得早上海姐儿穿的是这水碧的比甲,你穿的是件玫瑰紫的,怎么如今却换了过来?”
沛柔就含含糊糊的道:“我觉得三姐姐这件比甲的颜色好看,所以就和三姐姐了和她换着穿。”
杨氏也就没有再问,见她还没有穿上衣服,忙催促她快些穿好,不要着凉。
沛柔才把那比甲套在自己身上,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并不是她惯常用的那些香料,却和她之前在何家官房的水盆里闻见的有些相像。
难道那时候在官房里的人是闵淳心?
她对她并不了解,不知道她是不是那种出来做客,也事无巨细连净手用的香胰子也要自己随身带着的人。
沛柔虽不太懂香,好坏却是能分的,这种香并不是市面上随便就能买到的东西,若只是巧合,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看来她还要找机会好好探探闵淳心的底才是。
杨氏给海柔收拾妥当了,见她还没有醒,不免要再问问沛柔:“沛姐儿,你和海姐儿出来做客不是向来形影不离的吗?”
“怎么今日居然会分开来了,而且海姐儿还一个人在湖边。”
“我已经问过当时在旁边的丫头了,是并没有看见你,海姐儿在湖里扑腾了好一会儿才被人发现的。”
是沛柔和海柔让她去院子里逛逛的,海柔落水被人发现的时候她正好遇上了劲山先生。但她却并不能这样告诉杨氏。
“我和三姐姐在何家待客的厢房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闷,就去了趟官房,而后三姐姐想去园子里看看。”
“我并不想去,就由着她找了个何府的丫鬟带她进园子去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见有人在呼救才会过去的。”
杨氏便道:“若是这样的话,我是没法和你二叔母交差的。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你知道却没告诉我的事情,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才是。”
“我去湖边看过,整个湖都是被半人高的太湖石围着的,海姐儿向来有些迷糊,却也不至于能让自己摔到湖里去。”
杨氏的话她听懂了。
既然不太可能自己落下去,那就只能是别人推她下去的了。
可若是被人推下去的,行凶的人肯定不能从正面。而从背面上看来,穿着玫瑰紫比甲,和自己一样戴宝石花冠的海柔,很有可能会被人误认成自己。
也就是,海柔有可能是替她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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