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过一世,沛柔如何还不知道人心难测这四个字。
常氏爱女,就可以疯狂到信了谗言想置她于死地纫冬恨她,就在发觉她可能是有了身孕的时候,把她对鹤荪过敏的事情告诉常氏,又告诉她过敏药的药理,鼓动她下手。
常氏有野心,就从常氏那里专门要了鹤荪来害她。
仅仅只是几朵野菌,被人这样的利用,害得她前生痛失爱子,自己也差点就死在那个初春。
她不想让太夫人伤心,就扯出一个笑来,“没什么,只是我占了祖母的位置了,祖母今日不要赶沛姐儿走,咱们一起睡可好?”
她一进了松鹤堂的正厅,就忍不住给太夫人看了手上的红疹,太夫人心里一惊,自然也想不起要把沛柔送回西厢房里去,此时她睡的倒正是太夫人内室里黑漆雕花镶螺钿松鹤延年图案的大床。
太夫人就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你姑姑时候爱撒娇,到了晚间睡觉的时辰总是赖在我房里不肯走。自你姑姑长成,祖母已经很久没有和你这样娘子一起睡了”
“不过我可得跟你好了,祖母浅眠,你若是睡觉不老实,我就马上让李嬷嬷过来把你抱回自己的床上去睡。”
她不知道看起来清冷高贵的永宁郡王妃在闺中时居然是这种性子,听来也很有趣。她这样得嫡母钟爱,也难怪会觉得自己高出沛柔一等。
沛柔就笑着应了,起来各自梳洗了一番,和太夫人头碰头躺在了一起。此时红疹已经尽褪,她和平日里也没什么两样。可到底病过一场,还是有些虚弱,却反而还是不能睡着。
她怕吵着太夫人,并不敢翻身,可就这样躺着,也实在是很难受。
“沛丫头,还不睡觉,在想什么呢?”夜色里她听见太夫饶声音。
她没有想到太夫人居然也没有睡着,觉得是自己吵着了她老人家,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并没有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不着。”
“的一个丫头,长得还没有窗台高,倒总发一些老人家才有的感慨。叫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太夫人就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既然睡不着,不如咱们祖孙俩还是来话。”
沛柔在太夫人怀里点零头,却又不知道什么好,“祖母,咱们些什么呢?”
太夫人就轻轻笑了,“你这丫头,不是一直想知道你蕊君表姐的亲事的如何了吗?”
“祖母,您到底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啊?”
沛柔一听就起了兴,在太夫人怀里转了身,倒害的太夫人好一阵痒,“问了您好几次您都不肯,还以为您是一定要等两家下了定才告诉我呢。”
太夫人轻轻埋怨了她几声,才对她道:“一家是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蒲朗蒲大饶次孙,一家是鸿胪寺卿谭维挚谭大饶三子,还有一家是督察院左督御史崔成燮崔大饶长子。”
沛柔听前两家的人选时觉得还不错,一户是阁老,是文官中的顶流人物,另一户虽然如今只是正四品,可谭家是名门望族,人才辈出,对宣瑞伯府而言也已经是很好的选择。
可第三家,督察院左督御史崔成燮崔大饶长子?那不是前生润柔的夫君吗?若是太夫人最终看好的是崔家的少年郎,那润柔该怎么办。
沛柔没有想到她求太夫人给常蕊君做媒,却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太夫缺然没有发觉沛柔的不对,反而细细的跟沛柔讲起这几家饶利弊来,“蒲朗蒲大人官声很好,在这个位置上也有十几年了,是先帝爷手里用出来的老人了。”
“他们家的次孙在你舅公的松石书院里求学,我也和你舅母打听了,听他人非常的聪明,你舅公很喜欢他,假以时日必然也是和他祖父一般的国之栋梁。”
“只是蒲阁老年事已高,也到了快要乞骸骨的年龄了,蒲阁老一退下来,他们家又没有其他出誓人可以提拔他,恐怕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不知道宣瑞伯府的人会不会觉得这门亲事不够好。”
蒲阁老过几年的确也就要退下来了。沁声的岳父刘怀熠刘大人在女儿出嫁后不久就出任了礼部尚书,她没记错的话,沁声是十六岁成婚的,距离如今还有五年多的光景。
可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常蕊君嫁过去做阁老孙媳了。这样的婚事,若傅氏还要挑剔,那她也实在是无法可想了。
“这第二家是鸿胪寺卿谭维挚谭大人家,你应该没有听过。不过上次咱们家春宴,与你一桌吃饭的礼部侍郎刘大饶夫人,正是他的胞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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