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柔和沛柔落在后面,轻轻的捏了沛柔的手,和她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她是习惯了舅母和母亲相争聊。
常氏和两个嫂子的关系其实都并不好,前生宣瑞伯父胡太夫人在海柔嫁进门后不久就过世了,海柔难产去后,她却还能凭着一己之力把宣瑞伯府闹了个翻地覆,也成功的安排了人手照顾海柔的儿子,想必是真的下了鱼死网破、破釜沉舟的决心了。
常氏为人虽然有诸多可以诟病之处,爱女之心,却的确深过世间许多人。
前生她到宣瑞伯府里和海柔话都是直接往她的正房去的。今日却在宣瑞伯府待客的正厅。
花厅有三间阔,竹叶形六棱窗扇上镶嵌的居然都是玻璃,此时日色刚起,已经映照的花厅里十分明亮。
想不到宣瑞伯府虽,却还有这样的财力。
海柔的外祖母宣瑞伯府太夫人胡氏正坐在花厅正中左边的太师椅上,和右边坐着的老夫人话。
他们家倒并没有把年轻姐们和夫人们隔开,花厅里已经十分热闹,海柔一进门就立刻平了她外祖母怀里撒娇。
常氏就佯怒了她一句:“都多大的人了,见了外祖母还只要撒娇,好像我平日里对你不好似的。”
海柔就望着她母亲嘻嘻的笑,也不从她外祖母怀里起来:“我都好几个月没见着外祖母了,外祖母不会怪我无礼的。”
常氏原本也是怕众人觉得海柔无礼,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外祖母,她已经摆了姿态出来,别人也就没什么好怪罪的了。
胡太夫人也就搂了海柔,点着她的鼻子孝道:“你这个淘气的丫头,正月里生了水痘吃了苦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到处乱钻乱跑。”
“生病的时候可难受了,吃不下东西,也不能下床去玩。把我都闷坏了。”
又看了站在旁边的常氏一眼,讨好道:“娘没日没夜的照顾我,人都累瘦了,我看了都心疼。”
常氏被她气笑了,嗔道:“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往后少淘气些就是了,也该跟你妹妹学学,文静些才是。”
沛柔见提到了她,才站出来盈盈给众人行礼。
胡太夫人就笑道:“这就是你那五侄女了吧。前几日听其他人家的太夫人起过,果然生的很是漂亮。”
只此一句,也并无什么表示了。
沛柔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再像上次在赵家似的,被众人团团围住了。
海柔还在胡太夫人怀里撒着娇,沛柔徒了常氏身后,才有余裕观察一下花厅里究竟坐这些什么人。
宣瑞伯府交好的人家的等级自然不能和定国公府、恒国公府相比,花厅里坐着的夫人她大多都不认识。
她也是才发现坐在上首和胡太夫人聊的居然是那日恒国公府见过的,拉着她的手要太夫人把她许配给自己孙儿的忠武侯李家的石太夫人。
今日她待她就很冷淡,好像对她全然没有印象似的。
沛柔也没有自恋到觉得别人见过她一面就一定会对她有印象把她放在心上,因此也不甚在意。
一时间宣瑞伯夫人傅氏引着一位花信妇人进了花厅,却居然是诚毅侯夫人张氏。
沛柔站在正厅里并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打量着她前生的婆婆。
这是她们这一世第二次见面了,她看起来和前一次并没有什么不同,衣着打扮向来很得体,既不喧宾夺主,也不过分低调。
待人也并没有不同,都是客气中透着疏离冷淡,这一点齐延大概就是像了他母亲。
前生他们两家有来往,是因为齐延的三哥娶的是宣瑞伯府旁支的女儿,年节下或是红白事都有走动。
可那也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她倒不知道此时他们两家关系就好。
和齐延成婚之前她并没有见过这位三嫂,想来是因为这位三嫂家里和宣瑞伯府嫡支走的并不亲近。
她也是嫁进府之后,常氏过来和她拉关系,才知道她也是宣瑞伯府出身,是常氏的堂侄女。
可既然两家身份相当,宣瑞伯府也不是没有出身嫡支的庶女,为何却是旁支和诚毅侯府的庶子结了亲。
沛柔苦笑一声,她竟忘了,昭永十年之后的诚毅侯府和如今可不能同日而语。
昭永年间诚毅侯府足足沉寂了有七八年,宣瑞伯府向来拜高踩低,又怎会让自己家的庶女嫁到没落聊诚毅侯府里。
满燕京的贵族少女,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人每日里盘算着要嫁到诚毅侯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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