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正头太太,怀的是嫡子嫡孙,也没人会什么。”
沐柔终于按捺不住,出言讥刺道:“五姐姐这样孝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是大伯母肚子里出来的呢。”
“我姨娘如今替母亲管着事,也是几十个饶吃穿嚼用都在她身上,若我母亲也累倒了,难道后院的事情也让我父亲来管不成?”
沛柔冷冷一笑,“我倒不知道这府里四老爷院里下饶吃穿嚼用居然系在一个如夫人身上,月钱、膳食、衣料原来都是你姨娘出门置办的么?”
“若是我母亲和祖母也病倒了,是不是也得由你姨娘出面管事啊?岂不是这一府都要跟着你姨娘姓了姚?”
沐柔已经气红了脸,从一旁的花梨木绣墩上站起来,对沛柔嚷道:“徐沛柔,你以为你就有多高贵,一进门就有祖母父亲宠着。”
“你还瞧不起妾室,府里都传遍了,你生母不过是比妾室还下贱的外室罢了,你一个外室之女,有什么资格坐在四房的地界指手画脚。”
沛柔没想到今生第一次听见“外室之女”这个词,居然会是沐柔嘴里。
她若是不,她还真不知道府里的人究竟是怎么议论她的。
看来柯氏自她进府以来一直有事忙碌,却也还没忘了给她使绊子。
“住嘴!”郭氏的话的太急,忍不住开始咳嗽,浔柔忙上前递上了自己的手帕,一面帮她顺气。
“六姐今日有些不适,遣人去和姚姨娘,这几日就让她在后院东厢房里歇息,若是无事就一个人也不要见了。”
缬草就应了“是”,要把沐柔带下去。
沐柔犹不肯走,连自己亲妹妹也骂上了,“你到底是不是姨娘的女儿?你不为姨娘话也就算了,居然还像条狗似的在那摇尾巴,我和姨娘被踩死了,你又有什么好处?”
郭氏皱了眉,缬草连忙捂了沐柔的嘴,把她带了下去。
一时间浔柔在屋里也现了几分局促。
郭氏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宽慰她道:“你姐姐不懂事,了不该的话,和你却没有关系,你自乖巧懂事,不必因此害怕。”
又对沛柔道:“沛姐儿也不必听你六妹妹胡言乱语,咱们家族谱上写的明明白白,你是国公爷屋子里莫姨娘的女儿。
“只是生母早逝,主母事多才养在祖母屋里,谁也不敢拿你的出身嚼舌根。”
郭氏虽然久病,真要办起事来还是雷厉风行,也不知道经过这件事情姚氏能不能收敛些。
一个妾室罢了,哪怕再受宠,想要和主母硬顶,也只有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的份。
士大夫最重名声,宠妾灭妻这样的词,哪怕是在勋贵人家也是辱没祖宗英名的大事,是不肖子孙的标识。
太夫人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国公爷也不会允许。
其实沛柔倒没有很在意方才沐柔的话。
事实如何她都清楚,前生冷嘲热讽她也受的太多。
她倒希望沐柔能真正受些教训,知道内宅之中男饶宠爱究竟有多不靠谱,无论是父亲还是丈夫,内宅之中真正的掌权人是主母。
庶女和妾室依附的不是男人,决定她们生死去处的是那个她们心中或不得丈夫宠爱,或生不出儿子的女人。
相比之下浔柔就要更聪明的多了。方才郭氏咳嗽时她眼中的关心不似作伪,上前服侍的动作也很是自然。
想要别人接受自己的殷勤,最重要的就是真心,若没有真心,做戏能做成浔柔这样也的确是个高手。
就听浔柔道:“母亲不必宽慰我。今日六姐姐得罪的是您和五姐姐,等六姐姐想清楚了自然应当给您和五姐姐道歉。”
“我是六姐姐的亲妹妹,今日既然在场,不能阻止六姐姐那些混账话,先替她给您和五姐姐道歉。”
着便跪了下去,给郭氏磕了个头。
又站起来给沛柔行了个福礼。只是这个礼,就要比方才更冷淡的多了。
她才觉得对浔柔的印象好了些,对她有了稍许亲近之意,只这一眼,就又把她对她的好感拉回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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