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约来提亲了。”岳无芳的声音轻飘飘的，同他的眼神一般。

之归颔首：“我知道了。”

“明日会正式去茶铺提亲，希望你能在茶铺等着。”岳无芳说道。

再次颔首，之归没了休息的心情，准备转身。

“跟我去吃些东西。”岳无芳拉住了之归的手。

之归下意识就想甩开，却在与岳无芳对视时，妥协了。

岳无芳带之归来到了一间装潢普通，却座无虚席的酒楼。

酒楼小二瞧见岳无芳，十分尊重，连忙带着两人入了一处隐秘的靠窗雅座。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岳无芳告诉之归，一旦确定婚事，她就得跟随他一同入京，至于还能不能回来，暂无定数。

之归没想到还有这一条件，不免生出几分犹豫。

“你今夜好好考虑，若是不想答应，我会助你。”看来，这桩婚事，岳无芳也是无意的。

事情有了转机，之归的胃口也变好了，极为满足地吃着各式菜肴。

“秉书？”岳老此时正坐在窗边看着人来人往。

之归听见那名字，也好奇地往外瞧了一眼。

可也正是这一眼，让之归再没了心思吃东西。

那个牵着追风，容光焕发，浑身满溢着生机的少年，可不正是木秉书吗？

而追风的背上，正坐着一位衣带飘飘，钗环交错的妙龄女子。

木秉书仰头，满眼爱意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之归。

她何曾见过木秉书有过如此深切的目光，或许，那才是真正的他。

果然，木秉书先前种种，不过与她身上香味有关，她到底，还是没有真正被人喜爱。

之归的失魂落魄尽入岳无芳眼底，这使得岳无芳有些自责。

若不是他请之归前来，或是压下那一声，之归便不会看见这一幕。

岳无芳关上了窗：“不看也罢。”

之归摇头：“早日看清自己才好。”

“关于秉书，我有件事未曾告知。”岳无芳犹豫着，还是开了口。

“什么事？”之归敷衍问道。

“你可知马上那女子是谁？”

“不知。”

“她是秉书的未婚妻，京城白家的姑娘，白若华。”

岳无芳留意着之归的反应，可之归仍是一副失神的状态。

“他上次受伤，也是因为那白姑娘。”

想来也是。

“他坠马第二日是白姑娘的生辰。”

难怪如此着急生气。

“回来重伤，是因为瞧见了京城的贵家公子与她一同踏青。”

所以一身酒气。

“当时似乎还吵了一架，一气之下说回来要随便找个人成婚。”

之归脸上挂着自嘲的笑，一切都明朗起来。

原来就算自己身上没有香气，那木秉书也会逢场作戏陪她一段时日呢！

可笑，真可笑。

之归笑得十分难看。

“你我皆是受难者，来，干了这杯酒。”岳无芳不知如何安慰，干脆劝起酒来。

之归没有拒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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