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打灯笼,送你回家(1 / 2)纪梵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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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梓安回府时,喉咙的腥甜再也忍不住,他咳了好几声,极力压抑着,还是吐出一口血来。

他往前走,穿过新种的海棠树,天然居外,一身黑衣的凤鸣笔直地跪着。

看样子,已经跪了很久,手里捧着剑,只要他一身令下,他便可以随时做了花肥。

他唇畔还带着血色,妖艳发红,脸色却白得很,手指攥紧,他笑了,“怎么跪在这儿?”

初春时节,凤鸣的额头却在冒汗,他垂着头,听着少主的笑,只觉得冷汗淋漓。

顾梓安眼中泛起一丝冷意,“自己下去领罚,再有下次,回云南去。”

说罢,径直往屋子里。整个人歪歪扭扭的,咳嗽个没完,屋里候着的芳姿赶忙伺候他换了衣服,喝药。

等喝完药,屋子里进来一抹黑影,一身黑衣,衣服上绣着暗龙纹,进来朝他恭敬地跪拜。

此人名为凤隐,是与凤鸣齐名的暗卫,但所属营所不同。

一眼瞧见他,顾梓安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稳了稳情绪,才道,“计划提前。”

“……”

顾梓安早知他什么也不会说,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自顾自地笑了,“一个月后,不正是个好日子?”

下个月十七,季春公公的寿宴,的确是个好日子。

凤隐还未感慨完主子的阴狠,就听他轻飘飘道,“这份寿礼,就看他能不能受得住了。”

说罢,他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凤隐刚一消失,他便倒在榻上,手搭在额头上,心中烦闷不已,就差一点儿她就……他斜靠着软塌,手搭在额头上,喃喃道,还是太着急了,这样她一定会怀疑的。

他想起她茫然失措的眼神,她在他怀里的颤抖,抱起她时,才发觉她原来如此的瘦削,脆弱到不堪一击。

好像一支凋零的花朵,惨白。

他蓦地心痛,忽然想起她失踪的那个上元节,他寻了整整一个晚上,想要找到她,想要和她比一比猜灯谜,还想送一盏海棠花灯给她,可是那时候,她消失不见了,三月间,海棠花开得红艳艳,热闹得很,只是一个错身,只是一个眨眼,他便丢了她。

地上的灯兀自转着,孤零零地转着。

他想起她的那句“别碰我”。

这话她五年前就对他说过,那时的眸子还不似今天这么沉、这么深。这几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想着,想着,一行清泪隐入鬓角。

灼心烧肝的难受令他忍不住从袖中掏出药瓶,看了又看,死死攥着,几乎忍不住打开,最后“啪”地一声用力砸向柱子,那瓶子药被砸得稀碎。

这天还是头七,叶良茉吃了顾梓安给的药,很快便恢复了。

她回去时天色不早,经过叶良玉住的院子时,她屋里还亮着灯,竹影丛丛,看不清人。一定是在等消息吧,等她身败名裂的消息?

光芒近在咫尺,却像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明明不该抱有幻想,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相信她。看啊,这一巴掌打得真狠。

她忍不住冷笑了下。她当时不觉得疼,现在是真的觉得疼了。

已是月上中天,她独自一人,下厨包馄饨。这天还是头七,都忙,忙着争名逐利,也不知有人记得不记得给父亲做一碗馄饨。

她去厨房时,拿起刀来切葱,不知是眼睛被呛的,还是什么缘故,眼底便染上了雾气。

红珠、绿珠左等右等不见她回来,本来心里就担心,再加上觉察叶良玉的不对劲,心里更担心。

一听到动静,两人都赶了过来。

厨房里,油灯暗的很,她侧脸对着两人,砍菜不像是砍菜,倒先是在砍……

就连绿珠都明显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但她朝她们笑笑,一切宛若出门时一般。

馄饨做好了,叶良茉坐在院中,将馄饨放在石桌上。

头七,父亲的灵魂若是回来的话,应该会想要吃一点。

二姨娘稍晚时候,突然来了院子里,扯东扯西的,无非是来打探她是否真的出事。

大概是叶良谌从那几个安排好的人那儿听说的。

第二天,她听说王钰被送到了南姬的床上,醒来时,被张以衡打个半死。

南姬是怡红阁的姑娘,十分得张以衡的宠,但他老婆好妒,又是季春的外甥女,张以衡不敢娶,只隔三差五去,所以盛京人人惧怕张以衡权势,不敢动南姬。

说来蹊跷,那日张以衡本不会去南姬那儿,是有人偷偷告密,他早就听说王钰的脾性,自然怀疑,结果抓个正着。

张以衡虽然不敢张扬出去,但心中的怒火还是直接发到了王钰头上,上去就是一通打,打完才说没认出人来。王钰因为身份,抱住一条命,但是皮肉之苦也没躲过。而南姬自称自己昏睡过去,一觉醒来王钰便在床头,哭哭啼啼说自己是冤枉的,究竟如何,无人知晓。

季春两个得意门生,因此嫌隙更深了。而叶良谌因为此事,受到迁怒,日子想必也不好过。

她听闻这些传言,不由想起灯火下的少年,想起那火红的外袍晕开的淡红色光芒。

回味种种,叶良茉不由地将此事与他联系在一起。

她又想起他说的“你的安全我也能给”。

她嗤笑一声,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连叶良玉都能骗她,何况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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