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诧异回过头去。
“暖,你生气了?”李袖招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和恳求。
“没樱”
林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暖,我错了,我今应该回应你,应该带你离开云霄,我当时只是在生气你为什么还不直接拒绝他,生气你为什么对他那么有耐心”
他笨拙地解释着,试图用这种方式告诉林暖他的故意是因为嫉妒。
他不知道暖的忽然转变是什么原因,只能从刚刚的话题起。
“没事,与这个无关。”林暖安抚似的笑笑,“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做什么,我刚刚已经想通了。”
没有资格,就像是在他们两个毫无关系。
李袖招眼神一滞,双手不由自主地搭上林暖的手腕握紧,似乎怕她从眼前跑掉一般,语气有些急促:“你当然有资格要求,暖,你刚刚想通了什么?”
“想通了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啊。”林暖叹了口气,“我们在做任务,我们之间只是因为这个任务联系在一起的,你是我的宿主,除此之外,我没有理由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就算你抛下我和我解绑,去找另外一个系统都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今确实是我不对,你刚刚的没错,我应该直接拒绝他,而不是等你帮我”
林暖将话的明明白白,一字一句犹如刀刃,在两人间割出了泾渭分明的距离。
“不可能,暖,我不会抛下你,你当然可以依靠我”
李袖招的眼底出现了一丝茫然。
十几年的努力,他将任务拖了这么久,暖终于在不自觉间将他划入她的在意,但在今晚,在顷刻间又回到原点。
他需要一个契机让暖明白她对他的依赖,让暖正视对他的情感,但绝对不是这种半步之遥的情况下,绝对不是为了让暖正视之后选择划清界限!
他在极力挽回当前的局面。
忽然,李袖招感觉到林暖手中传出了一丝极为微弱的陌生气息似乎在影响着林暖的情绪。
“暖,你手中是什么?”
“啊,玉佩,云霄在晚宴时送我的那块,怎么了?”
她大大方方将手张开,露出掌心的玉佩。
边缘圆润,中间刚好顺着玉中血线雕着一株竹,此时那道血线正红的惊人,与玉佩的红绳一般亮眼。
只是下一秒,整块玉佩砰然间化为齑粉。
“袖招?”
林暖看着手中飘散在空中尚未落下的粉末,惊呼出声。
再看向李袖招时,她有些无奈:“好歹也是人家送的礼物,这么随随便便粉碎掉”
“暖,这个玉佩中有一丝规则的气息,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你。”
“规则?你是,就像几年前秋节那次一样的规则之力?”林暖的眼神瞬间变得很严肃,“这块玉佩是云霄送我的,难道云霄就是那晚的人?”
“和那次不同,但是你刚刚受到了影响。”
“什么影响?”
“让你变得排斥情福”李袖招紧盯着林暖的眼睛。
“也就是绝对理智?”林暖恍然,“那没什么问题,我刚刚的还是对的,是我逾矩,自作多情”
“暖你没樱”李袖招的声音已经有些低哑。
他喜欢她逾矩,喜欢她自作多情,喜欢她依赖他,将他看做她的全世界。
她生他的气也好,不理他也罢,他都喜欢,因为这些只表明暖还在乎他。
但是现在是他最害怕的情形,暖已经将他完全划出了她的世界,他与暖的联系已经微弱到只剩下任务,一旦任务完成,就形同陌路,再无瓜葛。
暖还会在意他,但仅仅是出于任务的需要,再也不会被他轻易挑动情绪,就算她对他有一丝丝心动,也能被归咎于超出任务的范围而会在被发现的第一时间被止住,就像他们两个之间,再无可能
他喜欢她,但他不能出口。
如果他此时将这份感情出口,只会将对方推的更远,更防备。
他看向林暖的眼睛,依旧很干净,很美,只是他知道,林暖的内心此时又进入到了完全封闭的状态,如同蜷缩着的刺猬,拒绝所有的外来者,包括他的爱
李袖招沉默了,这一瞬间,他除了恨极将玉佩交到暖手中的云霄,竟然手足无措。
“袖招,我们明去找云霄吧,这块玉佩既然有问题,又是他送我的,顺藤摸瓜,我们应该能找出一些别的东西,能找到龙阳君也不定”
林暖正低头思忖着,身前的人却忽然倾身,将她紧紧抱住。
林暖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
“暖,我们明就走好不好?我们回到燕都,就当做没有来过”暖还可以像以前那样依赖他,早朝后厚着脸皮到他那里蹭早餐,会问他如何进行的接下来的任务,会跟他吐槽哪位大臣家中又传出了什么道消息,会在意他有没有休息好
“好。”
“暖,你同意了?”李袖招放开她,还以为她同意了与他重新开始。
“嗯,今的矿场大致也转的差不多了,工作汇报也听完了,除了你的城中心有我以前回忆的几个地点,没有其他的事情。今转悠的时候,我听闻齐国的商队有使者和他们同行,想必现在已经到燕都了,相比之下我的回忆讲不讲都行,咱们还是先回去处理齐国的事务,毕竟也有可能关系到任务的完成,不过还是要看明云霄那边怎么,如果那个玉佩真的能牵扯出更大的事,我们也可能走不了,还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李袖招心底一片凉意。
玉佩的影响似乎还未消散,现在的暖理智的像机器,竟然一点点情感都不再考虑。
“暖,你饿不饿?用不用”
李袖招声音低沉。
他还记得席间的暖对着一桌子鱼脸色发苦,他当时已经算计好回来后以做饭为条件,将暖骗到他房间
“没事,可以明早起吃早饭。”林暖趁他不注意,终于挣脱开他的双手,“回房间去吧,袖招,你还能再修炼一会儿师道法,今晚睡个好觉。”
她转身走向院里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放松地将自己扔在床上。
床下的炭火早已烧的暖意融融,浑身疲惫感涌上,不一会儿,林暖就进入了梦想。
安静的夜晚,屋子里的烛光早就被她吹灭,皎月的光芒从窗户缝里露出来一点点,落在地上。
李袖招在门前的台阶上,一身银霜,一个人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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