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阿凤问阿石道。
“后来七丫头就跟着我们到医馆门前,别说公子不让她进医馆,那时就算他肯我也不会让她进呀。然后那傻丫头就在我们门前蹲了一个月,扫了一个月的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扫把。”
阿凤道:“公子就原谅小七了?”
阿石道:“好像还发生了什么事吧,不记得了,反正也就现在这样子。自从公子领她进来收她为徒,她在医馆的待遇升的就像飞月的嫦娥一样快,才一年半就抢了我在公子身边的位子,医馆里的人也都挺喜欢她的,”阿石颇有些不平道:“哼,这七丫头只差没往公子床上爬了。”
阿凤笑道:“那是小七有本事。”
“啧,没办法,有的人就是比不了。”阿石感慨道。
阿凤道:“小七是怎么扯坏公子的香囊的?公子那么宝贝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一个小乞丐看到并扯坏呢?”
阿石道:“不是说了嘛,我去找别的乞丐送馒头去了,当我看见公子的时候,香囊已经坏了,七丫头就离几步远的跟在公子后头。”
阿凤道:“公子人这么好,天公自会保佑他的,只愿谢公子的病赶紧好,公子和小七他们早点回来。”
阿石道:“是啊,以前我还老笑公子把医馆开成了义善堂,现在想来只要公子以后无病无灾不出事,还得多烧柱香敬敬菩萨,提醒他记得点公子积过的德,行过的善。”
“公子前几天不是传信来说谢公子已经醒了吗?我们就等着吧。”
阿石道:“只能等啦。”
叶修远醒来后,本是要马上回医馆的,但他推辞不了谢子漫热情的挽留,并听闻余绮已将医馆的事打理得一切妥帖,于是在谢府又住了几日,这会儿才正乘马车在回医馆的路上。
“师父,叶修远,叶哥哥,夫——”余绮冲叶修远眨巴眨巴眼睛,最后一个字在嘴里绕了好久,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总算还有些分寸。”叶修远说得一本正经,却是藏着笑意。
余绮别过脸不去看他,语气暧昧道:“这车内就你和我,马车夫年纪大耳朵本就听不清,又忙着驾马,还不允我讲话啦?”她又将身子探近些道:“孤男寡女的,要什么分寸?”
“君子慎独。”
余绮道:“哦?是吗,君子师父,你那晚可弄得人家好生疼,怕是不记得这句圣人话了吧。”
叶修远像是暗地被人在胸口抡了一拳,有些气短。余绮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她虽从小被人教什么温婉端庄笑不露齿的,但早丢了。
充满张力的笑声飞出车外,引得路人一阵侧目。
“别笑了,”叶修远见余绮仍笑个不停,只好用手去捂,却并不用力,他道:“你这样笑,别人都不知这车子里是出了什么事。”
“傻师父,这样我还是可以出声呀!”余绮糊着声音道。
她的气息湿润甜软,挠得叶修远的手心痒痒的,未等余绮用力扳开他的手掌,他自己就先撤下了,把手搭在膝盖上,在布料上摩梭着,一点一点擦着手心。
余绮又是猝不防给他一吻。
叶修远的手在空中挣扎了几下,还是重新放回原处,只是沉浸在吻中,别无动作。
余绮知道叶修远的性子,他没推开她就很好了。她撇撇嘴角笑道:“你这样的话,我就出不了声。”
“嗯。”叶修远还是直直地坐着,只是领子有些歪。
余绮将手伸向他的衣口,叶修远忙捂着道:“绮儿,毕竟我们尚未成亲,有些事还是得以后……”
“知道——”
余绮这一声拖得特别长。
“刚才我弄乱了你的领子,现在帮你正正。”接着,她就细致地替叶修远整理着衣襟。
车内静下来。
一个翻看医书,一个拨帘瞧着街景,虽然有些晃晃荡荡,却也是闲闲的愉悦与心安。
“师父,快到了!”余绮提醒着叶修远。
“绮儿,”叶修远若有所思道,“我问你,你那时是怎么说得阿石许你出来的?”
余绮一脸堆笑,脑子转了转还是说实话,道:“师父,你不是带着药箱出诊的吗?锁记老板刚送来的钥匙还在我这,我就借口给你送钥匙,阿石还催着我跑着快点去呢,呵呵。”余绮挤出两声笑。
“以后不要再轻易骗人,能被你骗的都是愿意相信你的人。”叶修远清清淡淡地说道。
“哦…”余绮闷闷应了一声,心道:“逞什么道理呀,我不去你早不知道被那女鬼给怎么的吃了。”
“我知道。”叶修远道。
叶修远这突然的一句话让余绮吓到,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他知道了什么?难不成那法子会让不仅能治好人还顺带送个窥心术?
叶修远道:“那些伎俩以前是你依傍为生的东西。当然,”他语气顿了顿,又紧接着道,“你以后嫁与我,要保护自己便不需要那些,换我。”
“嗯。”
余绮害羞起来,又小声嘀咕道:“听着好像挺实惠的。”
手在不显眼角落里勾勾碰碰,终于牵起来,还是那样,十指相扣。
“你也很好。”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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