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石真的是太好骗了,师父的药箱只是虚掩合上,根本就没有锁住。
余绮一路上跟着叶修远他们,躲都没怎么躲,他们那一行人步履匆匆,谁都没有留意后面是否还有个小尾巴。
医馆所在的地方本就是块宁静去处,而他们却更往人群更少的方向走。路边的景色越来越萧芜荒废,余绮跟着他们竟然来到了一座废弃的老宅子前。
守在门口的仆从们看见叶修远他们,忙将他们请进去,或许是以为此地偏僻无人经行似的,连个守门的都没留下。
余绮从大门外往院内看了一下,积年的尘灰落叶被人清扫出一条道来,露出陈旧的青石板砖,从那条道深处还吹出了几张黄纸道符。
“前一阵还跟我谈论调香,这谢公子今天怎么就装神弄鬼,病明明已经好了的。难道伤的深,坏了脑子?”余绮边想,边踏入宅院内,沿着那条路,径直走到一间屋子的附近,那是间废弃的柴房。
“还好,你家公子只是受惊晕过去,我已用针稳了他的脉象,半刻即可回神,大家别围的这么紧,散开些。”叶修远道。
“都是这臭道士,说是见了莫家小姐的魂魄,在府上骗吃骗喝还不够,显能耐似的,非要把公子带到这破宅子来,结果魂没招来,催醒了厉鬼,伤了我们好几个人!”
叶修远顺着仆从们愤怒的视线望去,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正缩在奉满香烛瓜果纸钱的桌子下,像癫痫犯了似的发抖,目光鼠窜,面色惊惶,哑然失声,狼狈极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这也算自食恶果。”叶修远平静道,接着,他又看向那几个受伤的仆从,发现并无大碍,便一手托着谢子漫,等他醒来。
仆从们都没听太懂叶修远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站着的人附和道:“叶公子,那东西确实不是什么神。”
“是鬼,是凶恶的厉鬼,黑漆漆的一团还能上人身!”
“行动挺快的,不过不怎么经打。”
“你小子得了,要不是我们来时外面日头盛阳气足,你还能站在这儿?”
“你还是坐好吧,小心你的腿。”那名被怼的仆从往怀里掏出一块被大红绳系着的福牌,在众人面前晃了晃,甩手丢掉,自得道:“这可是真东西,特贵,我娘在庙里专为我求来的,开过光可灵了,百鬼无害。”
“不过说来,那鬼可真是吓人!”
“一团黑的你瞅见了啥?”
“好像,好像她的眼睛里喷着血,牙齿特别尖,尤其是那行动的声音,像磨谷子的石磨似的,沉闷闷,一过来感觉人都会被她碾成粉。”
后面讨论的内容就全围着那厉鬼的模样如何如何吓人去了。
“明明知道屋子里有鬼,还聊什么?赶快出来呀!”余绮一手扒着门框,一脚踩在门槛上高声道。外面阴沉的天色显得她的身影有些单薄。
“小七!”叶修远没想到她会跟来。
“入门即为客,全是等你进来呀!小妹妹呵呵呵呵…”一个声音在众人耳中炸开。马上余绮就被一股力吸进来,摔在地上,大门立刻紧闭。
随即叶修远身旁的仆从们都一步闪开,脸色白如死灰,一个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道士挺了起来,牵扯着嘴角继续说道:“这屋子好久不曾这么热闹,先玩玩,再吃掉!”
“小七过来!”叶修远焦急道。这时,他怀里的人也醒了,幽幽弱弱地道:“叶兄,我这脸上闪着光的是什么?啊!”
“是针,现在给你拔了。”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不,一群男人。真巧啊,呵呵呵呵,小妹妹,你知道以前我是怎么死的吗?要不体会一下我当时的心情?”道士说完,鬼仆从们闻声向余绮逼近几步。
“你敢动她!”叶修远威喝道。
“我为什么不敢?”
鬼仆从们立即将余绮抓手锁脚地抵在墙上,眼露贪光,只等再一次命令的下达。
“这位公子可是喜欢这位姑娘?”原本附在道士周身的黑气骤然聚成形,而那幅道士皮囊就像是泄了气般塌软下去,被一个妖异的女人一脚踢开。
眼前这女鬼笑眼盈盈,原是生得温柔端媚,她除了能蔽体的衣裳之外,身上全是可怖的伤痕。她冷冷道:“你护着她,他可没护我。哈哈哈哈。”女鬼狞笑起来,道:“海底月是天上月,心上人却最薄情。”然后便化作一阵阴风,将余绮转瞬间挟到叶修远身侧,半附着在她身上,强制她用手去摸叶修远的脸颊,似是挑逗。
“公子,痴情的公子,这般合不合你心意呢?”一人一鬼半跪着同时说道。女鬼说的柔情款款,眼生春波,而余绮这边就很勉强了。
叶修远扭头不理。
“公子,这小妹妹可不愿呢,要不我杀了她,上了她的身再让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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