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大学士...
诗词书画皆是一流,且千金难求...
他笔下极具风骨,笔笔如刻的字迹确实叫人心折。自他成名后,不知道多少学子为了能与他比肩,愈发废寝忘食地钻研学问。但即使是他们之中最亮眼的一个,和他相比总是要逊色几分。
人说,禹陈之后无状元。
这样的天才既叫人惊叹,又让后来者充满难以望其项背的无力感。便是她家里的几位哥哥谈及他的名字,也是敬佩向往之余又有些几分对老天如此偏爱的不忿。
可是,即便他是这样文采绝代,以后想必也会名垂青史的人物,杭云素唯一的心愿也是想离他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有交集。
可希望也只能是希望。她这一辈子,已经不能如自己的心愿而活。
看着笔下又一个写坏的字,陈庭归终于皱了皱眉,不悦地看向旁边的始作俑者。
“什么事?”他清冷的声音略带不满。
杭云素微微一惊,下意识就要摇头,想到什么又顿住,望着他淡淡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
“素素是在想,马上就是年节了,大人事务繁忙,下个月是不是不应该来打扰大人...”她说着声音渐低,明显地底气不足。
陈庭归的嘴角掀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温润的俊颜有一丝动人心魄的邪魅味道。
“我看你担心打扰我是假,不想被我打扰才是真。”他轻笑一声,听不出喜怒,“看来这一年,把你的胆子养大了。”
杭云素被说中了心思,脸蛋微微一红,垂着头不吭声,只等他发落。
下月是新年,这段时间家中必定忙碌,再加上年节往来人多,她再要一个人出来只怕困难,况且她计划的事情也该安排一下了。
不过陈庭归似乎没有追究的意思,收回了视线继续练字。杭云素松了口气,也歇了心思。她本就是壮着胆子试一试罢了,不成也没办法,万一惹怒了他,怕是结果更糟糕。
书翻了几页,见陈庭归茶杯里的水凉了,她起身替他换上热茶,重新坐下的时候,亭子外传来脚步声,丫头来通报,说有客人在前院等候拜见。
陈庭归与她独处时,下人都避得很远,轻易不会打扰。且此处是他的私宅,知道的人不多,这还是杭云素头一回听说有人来拜见。
陈庭归的笔微微一顿,搁笔起身就要出去,杭云素先是意外,随后连忙拿起旁边的狐裘斗篷替他披上。
“大人,小心着凉。”
捏着斗篷的衣带,她纤白的手指在他胸前灵活地挽了个结。陈庭归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待她弄好,便抬脚出了亭子。走了几步,他又停下。
“下个月不用来了,且在家歇着吧。”
杭云素微微一愣,反应了会才明白他的意思,一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怕他反悔,她连忙应道:“是,大人!”
她娇脆的声音里掩藏着喜悦,陈庭归的身形似乎凝滞了一瞬,才重新大步离开。
他走后没多久,亭子外面就再次传来丫环的声音,比以往早了许多:
“杭小姐,大人传话,您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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