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不知所措。
“放心吧。”蓝御对月君道:“月寒知道自己想要的,蓝御解释过了,她只是性子冷淡。”
“好吧。”南谨之道:“我相信你。”
“我忽然觉得,有这么一个女儿也太心累了,让人难以理解,恐怕这个世界上除了蓝御,没有人懂她,她也从不解释。”凤君在一边对水族女皇道。
“我也觉得。”水族女皇道:“既然公主殿下没事,朕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水族女皇慢走。”
……
“照顾好殿下,朕也回去了。”月君道。回去研究研究怎么懂她的女儿。
“今日,你可是出尽风头啊。”安非羽在一旁酸酸道。
“出尽风头?”蓝御不解,他怎么出风头了。
“在大家面前表演你有多爱多了解月寒,很过瘾吧。”安非羽道。
蓝御轻飘飘的看了安非羽一眼,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转身就走。
安非羽看着他的背影,气的跳脚:“你们看看,他这个德行。”
“哥,你别说了,你能不能长点心。”安逸扯了扯他的衣袖。
“就他懂月寒,我不服。”安非羽跺脚:“你懂吗?”
“我也不懂,我很想懂,可能是我智慧不够吧,不过没关系,只要我爱她,能陪着她,就够了。”安逸道。
安非羽朝他翻了个白眼:“都是些怪人,怪不得月寒刚回来的时候只对你有好脸色,你就是用这幅面目骗她的。”
“我怎么骗她了。”安逸不高兴道,他从未骗过南月寒。
“你还不承认。”安非羽道。
“不可理喻。”安逸转身就走,不太想和他这个哥哥交流了。
“你……”安非羽更气了,一个个都这样,他做错什么了。
南月寒穿好衣服,看着进来的蓝御道:“走吧,出宫去转转。”
“可是,你身体还没好。”
“吐出一口血后,感觉身体轻松多了,走吧,带你出去喝好酒,总这么拘着,人会发疯的。”南月寒道:“再说了,我喝母皇父君说要在水族玩玩,也该去玩才是。”
“好酒。”蓝御道:“好啊,走吧。”
两人说走就走,南月寒抱起琴,被门口几人逮了个正着。
“要去哪?”花尽欢出声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南月寒平静道。
“我之前所言,都是为激怒你吐出胸口的血,是不是感觉舒服多了。”花尽欢笑道。
“是舒服多了。”南月寒并无其他神色,点点头:“我要出去玩玩,大家要一起去吗?”花尽欢心里咯噔一声,这反应不对啊,怎么如此平静。
“这个时候你竟然想着出去玩,你身体受的了吗?”唐幻劝道。
“你不去就算,但不要再说了,整日被人管着很烦的。”南月寒不耐烦道。
“可是蓝御也管着你啊。”唐幻道。
“他并非管着我,而是守着我。”南月寒道:“好了,你们到底去不去。”
一大帮俊男美女出宫了,引得路人频频望过来,南月寒等人上了一艘大气恢弘的船,水波荡漾,两岸风景优美,船上摆着几张案几,案上有水果一些下酒小菜。
“好酒啊,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些酒的,清香,醇厚,绵软。”唐幻笑道。
“非是我找的,手下人进献上来的。”南月寒道。
“好喝。”唐幻道:“一会多给我带几瓶回去。”
“没有那么多。”南月寒道:“就这些了,我没有藏私,都拿出来了,今日,你就喝个痛快吧。”
“这也太没劲了。”唐幻抱怨道:“今日痛快了,以后都不会痛快了。”
“天下好酒多的是,你不是非要这个吧。”南月寒不明白了,这个人,也太过顽固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什么都可以找替代品吗?”唐幻语气不快,就像陪在身边的人一样,无所谓吗?
“既然话不投机,便不多说了,我不想和你吵架。”南月寒抓起酒壶走到船边,看着岸边的风景,心情也不太好,好好地出来喝酒,也喝的不痛快,灌到嘴里的酒也变得没滋没味的。
“寒,不要再喝了,你身体还没好呢。”蓝御走到她身边道。
“都听你的。”南月寒将手中酒壶递给他,靠在他肩上:“好久不出来,这水族风景,也是恢弘秀丽的很呐。”
“寒是自己将自己束缚住了,整日闷在寝殿,也闷得住。”蓝御道:“以后,我们多出来走走。”
“好。”南月寒点点头:“不知道多少年以前,我就想要看遍这天下美景,现在想起来,早就忘了初心了。”
“初心。”蓝御点点头:“我会替你记住的。”
“嗯。”南月寒点头:“以前我也曾没皮没脸,恣意纵性,可是现在。”南月寒道。还在前世的时候,她第一次坐船玩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农村的孩子,营养不怎么样,瘦瘦小小,皮肤黑黄,脸被大太阳晒的通红,实在难看极了,可身上却有一股野性。一行人划着船,她就脱掉鞋袜,撩水花玩。那时候,她好像很高兴,很兴奋。
南月寒忽然来了兴致,走到早已备好的桌案前,挥洒笔墨,众人都围过来看,青山碧水,一艘不起眼的小船,船上四个小女孩,年纪都差不多大,十二三岁的样子,一个在划船,一个在看风景,两个将脚泡在水里。
“看来,你最偏爱这个小女孩。”司空云指着那个笑的灿烂的并不漂亮的孩子。其他人都是侧脸,背影,唯独她,最浓墨重彩。
“那你呢,可喜欢她。”南月寒随口问道。
“这问题让我怎么回答,我要是说不喜欢,你一定不高兴,我要是说喜欢,那不是三心二意嘛,你更不高兴。”
“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不过一个小女孩。”南月寒道。
“其实,挺喜欢的。”司空云道,然后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南月寒眼里和嘴角的笑意,显然很高兴。
“这是,阿瞳?”唐幻问道。
时隔这么久,再次提起这个名字,南月寒心中滋味复杂,她摇摇头:“不是她,这个小女孩长了一张大众脸,和很多人都很像。”至少听过四五次,不同的人告诉她,她长得很像一个人。有时候真想见见那和自己像的人,可惜,都没有机会。
“画要裱起来吗?”蓝御问道。
“不必。”南月寒摇摇头:“你先收着吧。”她并不想时时刻刻见到以前的自己。
“等等。”司空云道:“寒,你不能一有什么东西就给蓝御啊。”
“哦?”
“不如,将它给我吧。”司空云道。
“我看,你是真喜欢上她了。”南月寒故作生气。
“就是一个小孩子,你吃什么醋。”司空云道,他确实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幅画,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南月寒和这女孩有些像,至于哪里像,完全说不上来,一个是美若天仙的天之骄子,冰冷淡漠。一个是可以称得上丑陋的乡间小儿,粗俗快乐,到底哪里像了。
“你也说了是一个小孩子,你就这么上心。”南月寒故作不快。
“好了,我不要了还不行吗。”司空云赶紧安抚,为了一幅画惹南月寒不快,得不偿失。
南月寒这才哈哈大笑:“行了,拿回去,挂在床头天天看。”
“可以吗?你会生气吗?”司空云看出南月寒逗他,也反过来道。
“我保证不生气。”南月寒道,那是她啊,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只有一个要求,有一日若不喜欢了,不要将它给别人,毁掉就是了。”
“我,我怎么会不喜欢。”司空云道。
“寒,我想问问,你很有钱吗?”安非羽忽然傻傻的问。南月寒呆了呆,才明白过来他问的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南月寒反问道:“你缺钱用吗?”
“缺。”安非羽认真的点点头。
“嗯,如此,所有人的月例翻倍。”南月寒道。
安非羽有点不高兴,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厚着脸皮在所有人面前求的,倒是便宜了他们。“听说,灵力可以永保青春,是吗?”
“你想要永保美貌。”南月寒声音糯软,面带笑意,眼神藏着一抹冷意。
“嗯。”安非羽点头,谁不想啊,他从前就想,现在一日日看着南月寒青春貌美的样子更想。
“可惜,我现在已经没有灵力了。”南月寒道:“人生在世,莫要太过贪心。”
“哥,你胡言乱语什么。”安逸扯了扯安非羽的袖子,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我只是想和月寒在一起而已。”安非羽小声嘀咕。
南月寒垂下眼脸道:“苦了你们了。”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哗哗啦啦的响动,南月寒眯起眼睛凝视着。片刻后,众人勃然色变,一群黑压压的乌鸦朝他们船上冲过来,速度极快,还一边发出尖锐的声音。
“安非羽,安逸,司空,回船舱去。”南月寒迅速道,抽出随身携带的饮寒剑,而蓝御身上的腰带,也只是个空壳子而已,宝剑不在腰上,总是不安心。今日,果然派上用场了。
众人纷纷抵挡,南月寒却奇怪的发现大部分乌鸦冲着他们三人而去,南月寒迅速冲过去挡在他们面前,没有让他们伤到。
船舱眼看回不去,三人只能躲在南月寒身后,挥剑斩落冲过来的乌鸦,安逸面带微笑看着南月寒镇定自若的身影。
“安逸,你傻笑什么。”安非羽抱着头,不经意间看到安逸的笑。
“花尽欢说月寒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也这么认为,她明明什么都懂得,也知道我们需要什么,可却从不做温柔体贴的事情,可遇到危险,她却会毫不犹豫的挡在我们面前。”司空浩道。
南月寒耳边都是乌鸦尖锐的叫声,却发现乌鸦多是冲着安非羽的方向去的,真是怪了,眼中忽然幽光一闪:“非羽,脱下你的红衣。”
“红衣,乌鸦攻击我是因为红衣,可是,可是我里衣也是红的。”安非羽道。
南月寒迅速扯下自己的黄色外袍递给他:“赶紧穿上。”
南月寒的外袍严谨,里衣却薄如蝉翼,只重要部位布料厚实,其余皆是轻纱,若隐若现,躲在她身后的三人顿时羞红了脸,南月寒却专心对付乌鸦,无所察觉。
“御狐狸,掩护我。”眼看乌鸦黑压压一片飞过来,绵延不绝,南月寒道。
蓝御和花尽欢一边杀乌鸦一边赶过来,南月寒腾出手将桌案上的琴拿过坐下,琴放在腿上,手指轻轻拨弄琴弦,清清冷冷的曲子倾泻而出。乌鸦叫的更凄惨,却不攻击人了,只在上空乱转悠,须臾,像是怕了似的,转身朝来路飞去。
“都没事吧。”南月寒扬声道。
“没事。”有人答话,有人摇头。南月寒一眼扫过去,还是有人不同程度的受伤。衣衫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安逸三人却被她护的很好,无一丝伤痕,众人则看着南月寒裸露的打扮神色各异。
南月寒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花尽欢:“有伤的吃一颗,赶紧回去吧。”她则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沾上水细细擦拭自己的饮寒剑。
“寒,依你所看,今日之事是何人所为。”唐幻问道。
“肯定是那些魔鬼。”南月寒道:“今日应该只是试探。”所以她并没有暴露太多,只是将乌鸦逼退而已,只是没想到,对方如此厉害,竟然能控制鸟兽:“以后,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非羽,衣服给我。”南月寒道,眼看蓝御要剥下自己的外衣,赶紧道。
安非羽扯着肩上的外衣,有点恋恋不舍,暖暖香香的,带着属于南月寒的樱花香。可是看南月寒衣衫单薄,也只能小心的退下来还给她。
“怪不得你随身带着琴,原来,是有如此用处。”唐幻看着她身侧的白玉琴道。
“是啊,现下你知道了。”南月寒点点头。一边擦着她的白云琴,又细细将手擦干净,饮寒剑和白玉琴就是她的走右手,用来保命的,当然得带着,以前所有人都不理解。就连蓝御也只以为她习惯了,离不开白玉琴而已,所以……
“走吧。”南月寒将饮寒剑束在腰上,抱着琴。就被一个大红色身影挤进胸前:“寒,寒,刚刚那些乌鸦好吓人啊,我好害怕啊。”
南月寒愣了愣,上辈子时,虽国家讲究男女平等,但到底女子胸怀柔弱单薄,又是最矜贵,从不被人轻易触碰,这一生虽女子多粗旷不羁,但她延着上辈子的习惯,也因为心脏最脆弱容易被人攻击。除了蓝御,更是不轻易让人触碰,今日,却这么不防设的被安非羽抱着,难道,她潜意识中,就认为他没有威胁吗。
“您,在想什么。”安非羽见南月寒不说话,怯怯的抬头看她。
“我在想,我总算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靠在蓝御胸前了。”南月寒心道,却没有说出来,一个男子,用自己最脆弱,最纯洁的地方来放一个女子,这种珍爱,怪不得她如此痴迷。
安非羽多少年前就喜欢这么远远的冲进她怀里,很安心的感觉。
男人和女人的感觉,怎么可能一样呢。换在现代的人身上,她是不可能让一个男人靠在她胸前。
“我也可以让您靠着我。”安非羽感觉南月寒身体僵硬,以为她不习惯,如果是南月寒的话,他也能接受。
“就你这小肩膀,能靠得住。”南月寒推开他笑了笑,这时已经到了岸边,南月寒率先朝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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