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你我掌控之中,你还在担心些什么?”卫南弦笑道。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特别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了。”月迟颦眉,长叹一口气。
而站在门外的南月寒,浑身僵硬,指尖颤抖,脸上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可怕。此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笑,太可笑了,她竟然是上天选中为灵族牺牲奉献的人,从自己出生开始,他们就完全掌控着自己,她们的笑,她们的关爱,不过是对着自己演戏罢了,从来不是真实的。她们引导着自己往这条不归路上走,她还自以为是,心里一直把她们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人,为了改变师傅的命运,她这些年付出了多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变成一统天下的女皇,日日夜夜练功,读书,算计天下人,做了多少以前不屑的事情,为了达到目的她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卑鄙无耻,毫无底线,使尽手段。可是,她从来都不后悔,即便一日日被死亡的逼近腐蚀着心,她还是坚持着往前走,毫无退缩。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自己做的事情,不过是别人早就算计好了的。
当年,姐姐离开自己,死的那样凄惨,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就连想起来一丝一毫都会感觉到尖锐的疼。她永远都记得她浑身是伤被众人凌辱的场景,记得她绝望无助的眼神。这些年,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做各种各样的噩梦。有时候是姐姐死亡的一幕,有时候是师傅倒下的眼神,有时候是自己浑身染血怎么都洗不干净,有时候是人山人海喊着要杀了自己的场景,几乎没有一夜安寝过。
十九年没有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她的理想,她的自由,她的一切,她全部都放弃了,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最最珍惜,最最重要的两个人眼中,自己不过是一颗炼灵花的棋子罢了。
南月寒失魂落魄的走着,脚步飘忽,撞到了路上的宫女小侍,引得对方弯下身子给自己道歉,可她好似没有听到似的,眼神空洞的朝前走着。
一望无际的海域,灵族在其上修建了一座空中观海岸,观海岸上围着护栏,皇室中人可以站在此处欣赏海上风景,汉白玉做成的护栏上,南月寒站在上面。面前是急急赶来的灵族女皇月迟,还有卫南弦,花残,蓝御,和一大帮宫女宫侍,以及侍卫。
“寒,你站在上面干什么,快下来好不好。”女皇月迟轻声道,看着南月寒站在高高的护栏上,下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海域,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说话都不敢大声,唯恐惊到南月寒让她掉下去。
南月寒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张张关切担忧的面孔,心中迷惑着,明明是这么虚伪的人,为什么他们的表情是那么真实?她心中冷笑不已,心口一疼,感觉嘴里一腥,鲜红刺目的血便噗的喷涌而出,滴落在地上,在众人的惊呼和尖叫声中,一株白色的花从血中缓缓盛开。
“寒,寒你到底怎么了?”蓝御等人欲走进她。
“站住。”南月寒冷喝,没有看地上的花,只是淡淡瞧着面前的众人。
“都到了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放心吧,我会做完我该做的事情。”南月寒抽出手中的匕首,猛的抽出,雪白刺目的光晃的众人眼睛微眯。
“寒,你下来好不好,求求你,别吓我了。”花残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轻声朝着南月寒祈求道,南月寒没有说话,冰蓝色的衣摆和海水交相辉映,海上风大,发丝和衣摆都被吹的飒飒作响。
“再过来我就跳下去。”南月寒看着欲要过来的众人道,成功让所有人止住了脚步。
“永别了,各位,蓝御,花残,对不起,请你们自己好好保重。”南月寒对着众人道,此刻她的心一片荒芜,唯一能感觉的只有麻木。
“寒,下来,好吗?有什么事情,我们说清楚好不好。”卫南弦哄道。
南月寒缓缓摇头,活了二十八岁,她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好笑的人吗?她已经分不清什么真假了,也无力再去分辨了:“别再演戏了,我已经知道一切了,我会如你们所愿的。”南月寒扬起手中的匕首插进心脏的位置,又猛的抽出,众人瞪大眼睛看着这凄惨的一幕,血花飞溅,地上的花被血溅到,染上炙热的血,又从里到外,慢慢变成七彩的颜色,升到空中。
“铿锵。”南月寒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她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没有一丝留恋,转身跃进了一望无际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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