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记被砸也不算坏事,这半年,她们赚了不少银子,城里许多人眼红着竞相效仿,冒出许多类似荣记的成衣铺子。
她们趁着夏日歇一歇手也好,观望观望别家铺子的动向再作打算。
但闲在家里,她也没空着,先去查看了麻大的伤,腿上的擦晒还罢了,右臂上的刀伤却是深可见骨,看得人触目惊心,她扬声喊阿斗:“快去请个大夫来!”
麻大赶紧制止:“别!姑娘,现在外头指不定多少人盯着呢,咱们人手有限,这个时候少一个人都不校”
“可是,您这伤,不用药,怎么能好?”
麻大随意地扯了一块纱布包上,坚定地道:“我已经擦了些伤药,不要紧的。”
他这样的固执不听劝,宋语然没了办法,只好让麻婶把养在厨房的鸡宰了炖上,好给他补一补。
回到后院,又把从前从京城来凉州一路穿的几件旧衣裳都找了出来,试过大还算合适又叠好放在随手可取的位置。
再把她所有的银票分成好几份,皆用油纸包好,叠成细细长长的一条,然后仔细隐秘地缝进她那几条旧腰带或者旧里衣内。
直到做完这些事,她才觉得安心了不少。
快黑的时候,向前送了消息回来,虎爷这阵子都藏身在琼花楼,他亲自在那里盯着。
蒋正立即给吴棘写了封信,找来万石:“你亲自跑一趟,务必要交到吴棘手里。”
他从前一直弄不清楚虎爷的老巢究竟在哪里,如今看来,城外所有的山头都不是他的据点,凉州城本身才是他的老窝。
这一趟,定要把他给连窝端了!
蒋正满身肃杀地出门而去……
这日,守城卫兵还没从流民攻击平民,打砸了一间铺子的案件里抬头,当夜又接到民众报案,是流民再一次作乱,把凉州城最大的琼花楼给一把火烧了。
一同烧掉的还有城里十几个大大的花楼,那些花楼包括琼花楼在内,都在一条街道上,一家挨着一家,是以火势一起,顷刻间整条街便付之一炬。
一条从前要多繁华有多繁华,要多热闹有多热闹,一入夜便充满莺歌燕语、环佩叮当声的花街,立时变成了一片废墟,死气沉沉。
一群群的花楼姑娘们发钗凌乱,灰头土脸地互相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几个侥幸活命的老鸨望着废墟掩面大哭,叫道:“这是遭了什么孽障呀!要如此绝我活路!”
守城卫兵闻讯赶来,亦是一阵面面相觑,流民闹到这般大的声势,当真是始料不及。
一个时辰之前,蒋正带人潜进了琼花楼,同一时间,向前等其他几个兄弟分别潜进了另外几家花楼,这些都是媚娘曾经的产业,如今皆被虎爷把持在手里。
虎爷虽然忌惮蒋正,但并不认为他会找到琼花楼来,是以琼花楼的守卫并不森严。
白日里设计杀死宋语然的事虽然失败,也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在他看来宋语然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算身边有两个护卫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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