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施主,我们大师兄在厢房等着。”和尚把陆幼宜领到一个房间前,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了佑意的声音。
“进来吧。”
和尚点零头,转身看着陆幼依:“陆施主慢慢聊,贫僧已经在隔壁给施主安排了厢房,待会儿不用担心宫门下钥的问题,贫僧先告退了。”
陆幼宜挑了挑眉,看这架势,佑意是要与她彻夜长谈他跟德妃的故事?
“不用敲门,直接进来吧。”
陆幼宜还没举起手,就听见佑意的声音响起。陆幼宜也不客套,推开门就进去了。
佑意的厢房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两张蒲团,一个木头的衣柜。他现下正端端正正坐在蒲团上,认真地煮着茶。他仍旧穿着那件洗的发白褪色的禅衣,手里转着那串红豆佛珠。
“请坐。”佑意头也没抬地。
陆幼宜把灯吹灭放在一旁,“你似乎早就知道我来。”陆幼宜盘腿坐在蒲团上。
“整日跟修行打交道,总能有些先觉。”佑意把煮好的茶倒在青花瓷杯里,递给陆幼宜,“龙井。”
“谢谢。”陆幼宜轻微抿了一口,唇齿留香。她把茶放在桌子上,看着佑意,“我该叫你什么?佑意?还是郑锦佑?”
佑意顿了一下,将手里的红豆珠子放在了桌子上,“叫我佑意吧,我已远离尘世,郑锦佑只是我的过去了。”
“德妃要死了。”陆幼宜也不愿跟佑意废话,“安佳如意要死了。你的青梅竹马要死了。”
“什么?”佑意听到这话突然间失去了耐心,他眉头一蹙,“什么时候的事?前几日她不是还好好的?”
“我以为你已经对她不在意了,”陆幼宜喝了一口茶,“她怀孕之后产了,伤了根本,撑不过这个月了。”
“为什么?皇上待她不好吗?为什么她怀孕了还没有人好生伺候?”佑意虽然冷静了下来,但是声音却比方才重了许多。
“待她好又能怎样?现下她的光景越来越不好,你想见她吗?”陆幼宜放下茶杯,“我从不多管闲事,如果你不愿,我即刻就走。”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我与她已经是飘摇的过往了,不该再有交集的。”佑意闭上眼睛狠心道。
“那好,既然如此,我便再也不来了。”陆幼宜站起身还未迈开步子,佑意就出声了。
“慢!”佑意睁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我欠她的。是我当初的晚了,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陆施主,你能跟我她的现状吗?”
“你想见她吗?”陆幼宜不愿意做无用的事情,“你们这辈子的最后一面。”
佑意重新闭上眼睛,转动着手里的佛珠,良久,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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