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两人闻声,都看向了慕容澈,又都默契的同时收回了视线。慕容澈嘴角不由的勾起一丝讥讽之笑,自己不眠不休去皇宫求旨赐婚,并扬言非她不娶,而她却在此和颜人妖眉目传情,你浓我浓。见两人都没有理会自己意思,慕容澈自行迈步朝屋内走去,坐到了两人对面。
月染今日的脸色略显苍白,如院内的落雪一般,将她沉寂万年的双瞳映得更黑了。看着她那已被颜人妖包扎好的十根手指,慕容澈握紧了手中的白玉瓶,将它不着声色的藏入了袖中。
“传言,月丞相为我朝栋梁,却不想今日连早朝都不上。”慕容澈自行倒了杯茶,说道。
“传言多半是不可信的,不知道七王爷光临寒舍有何指教。”月染懒懒得答道。
边上的颜落白突然睁大了双眼,看向月染,随后又惊得站了起来,上上下下的将月染打量了一番。随即才扭扭捏捏得拉着月染的衣角,极为委屈的说道:“对不起,月儿,我,我忘记了要为你梳洗。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然后就朝门外跑去。
“呵,月丞相可真是会享受,居然有这天下第一富甲之人伺候。”慕容澈见势立刻讽刺道。
“与你何干。”月染冷冷回嘴。
“本王今日进宫向皇上请旨,为你我赐婚,日后你便是本王的王妃了,还望月染丞相谨守三从四德。”
“看来七王爷并不知道,下官入朝为相的第一天,皇上就赐了一纸空白的婚书给下官。所以,这赐婚之事,怕只是七王爷的把戏。”
慕容澈看着月染,眼眸中带着几份怒气,这个女子城府果然够深,原来早就为自己作好了打算,怪不得父皇会拒绝。确实,只要眼前的女子不同意,自己永远也娶不到她。慕容澈终是忍不住那一身的怒气开口道。
“月丞相可真是风流,南苑养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自己又在东苑和颜人妖卿卿我我。”
“这齐人之福,下官觉得很好。”
“你。”
慕容澈站了起来,袍子的衣角将茶桌上的杯子拂到了地上,发出了碎裂的声响。望着眼前淡漠如初的月染,慕容澈真的恨不得上去掐死她,真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而自己居然苦苦寻了她三年,还喜欢上了她。慕容澈突然绝望了起来,因为自己拿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胸口那个地方反复被人用手拿捏着,隐隐作痛。
颜落白端着一铜盆的水,急急的走了进来。然后,象一个丫鬟一样,轻轻的替月染擦拭着脸和手,那动作极其轻柔,象是在擦拭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许久之后,他又替她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木梳,替她精心的梳理起头发来。而月染从头到尾都任由颜落白对她上下其手,那情形,象极了相爱相濡多年的夫妻。
“你的手受伤了,切勿沾水。明日我一早便过来。”颜落白替月染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放在她受伤的手中。
“好。”月染看向颜落白,看着这个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且相伴了十多年的男子,月染终是没有勇气再去拒绝他半分。
“那我先回去了,刚好我还收了一些名贵的药材,明日便给那毒老头一并带过来。切记你的手不可碰水,莫可惜了我为你包扎一番。”
颜落白细心的交待着,完全无视了慕容澈那越来越黑的脸。
“嗯。”月染应了一声,然后一直目送颜落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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