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吃点啊。”羽沫笑笑,点点岸岸的小鼻子。
把手里的锁放在门口的桌上,拾腕高高地绾好了头发,又找了件旧衣套上,拎了重重一桶温水,开始麻利地干活。
先是仔仔细细地把店里从头到尾擦了一遍,又认认真真地收拾妥每一个角落。
这才放心地落了几层锁,踏着月色和岸岸回家。
一进家就被妈抱怨:“娘俩疯哪去了?你也不怕饿着孩子?这都几点了?晚饭都热好几回了。”
“哦。午饭吃得晚。没感觉饿。”
“那是你没觉得饿,你从小就不好好按时按点吃饭,还好意思说呢?我们岸岸乖,是不是被你妈饿着了?”
“我吃了好几个桔桔,也不太饿。”
“小孩子生物钟不能乱,到饭点你喂什么桔子?”羽沫妈白了羽沬一眼,“坐下吃饭吧。”
“一天都干什么去了?好玩吗?”羽沫妈边吃饭边笑盈盈地问岸岸。
“妈妈给我买了好多新衣服,给姥姥买了护膝。嗯还一直在店里搬花花擦桌桌,可累可累呢。”
“我说这么晚呢,大晚上的自己又在店里出苦力去了?你不是雇人了吗?”
“收拾收拾呗。这不是,我想出个门么。”羽沫给她妈夹了一筷菜,淡淡地说。
“什么?”羽沫妈一楞,放下筷子。
“湖州最近有个大型花卉展,办了好几届了,我一直想去看看。”
“哦。”羽沫妈看看她,“得走多久啊?”
“一两个星期吧,您有空去店里浇个水就成。您自己带岸岸行吗?”
“行倒是行。一是快到年节了,外面小偷多,身上可别带太多现金。二是你又很少自己出门,看上什么品种的花要长期进,可别交全款,再让人给骗了。”
“知道啦。”羽沫一笑,“如果瞧着没什么意思,我就早点回来。主要是最近心情不大好,想看看花散散心。”
“那就去吧。”羽沫妈筷子停了下,“小心些。”
夜里羽沫又开始做同一个梦。
梦里她看到萧东海消瘦的背影在大雾里忽隐忽现,慢慢远去,她双腿沉重,但她无法不朝着他奔跑。
这次越跑越近,越近她心跳得越快,她伸出手去,几乎就要拉住他的衣角了。
东海的背影停住,突然歪斜着衰弱地倒下,羽沫大哭着跑过去,一心想扶起他来。
她抱住他,仰着头想看看他的脸,可是他那么重,怎么也抱不住,怎么也看不清。
羽沫又急又痛,一边伸手拉扯一边低声哭喊:“东海,东海”
忽地在梦中惊醒过来。
羽沫抬手,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但浑身微凉,显然是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梦她连着做了好几次了,有时场景是在一个陌生的旧屋子里,有时是在他们相识的楼道里,每次都是东海背对着她轰然倒下,羽沫暗夜中睁大眼睛,心惊肉跳。
她是不是太久没看见他了。
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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