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霓华衣看着怀里的婴儿,心一阵阵绞痛。问玄穹道:“之后呢?你打算如何安置他?”
玄穹道:“他是你我的孩子,巫门余家的少主……,我想让他到书房去住,之后的事情,且看且说吧!”
玄穹顿了顿,问霓华衣:“你的意思呢?”
霓华衣道:“能如此,当然最好。那里跟五位祖师隔得近,跟祠堂也隔得近,但愿五位祖师和余家的历代先祖能保佑他祛病除灾长大成人。”
她能够同意,玄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道:“你也伤得不轻,孩子就让他奶娘去照顾吧。”
霓华衣摇头,道:“不,他变成这副模样,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他出生,不能再离开他的成长。”
霓华衣很坚决,玄穹也不再说,他知道即便他反对也没用。
南天子离开五莲峰之后,为了照顾伤重的月残刀和昏迷不醒的伊殇,每天只走五六十里。
第八天才走到螳螂江边,走到这里,从五莲峰到药山的路才走完了一半。
队伍前方传来几声铜铃响,随即听见卫兵的呵斥声:“南天子车驾跟前,什么人挡路?”
南天子探出头看了,乃一肥胖的花甲老者,骑一头干瘦毛驴,在秋风中摇摇摆摆慢吞吞的走着,那毛驴被他压成了骆驼,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
南天子对卫兵道:“跟一个老人家较真干什么,路很宽,绕得过去。”
卫兵虽然很不愿意,但南天子开口了,也只能绕过去。
那骑驴的老者似乎是故意要挡路,为君从旁边走,他就拍几下毛驴斜插过去继续挡在前面。
如此明显的寻衅,卫军当然不能忍,怒斥道:“老头,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想活了吗?”
老头连头也没有回,懒洋洋的道:“将军这话说的笑人,南天子已经说了让你们让路给我我这毛驴不懂得让路,你能跟他争不成?”
卫军将军气不打一处来,拔剑怒斥道:“速速让开,否则休怪本将拿你问罪。”
老头还是不让,一副倚老卖老的态势,慢悠悠的走在前面,道:“那我也没办法,老叟年过六旬,
能葬身在南天子座前,也算是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卫军将军正要动怒,南天子开口道:“老人家说得有道理,本座身为百越天子,尔等既是我的部属,也该有些王者风度,怎能跟驴子一般见识就地扎营,明日再走。”
禁军将军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他是个粗人,不懂得口舌之利,但他听得出来南天子是帮他的。
那骑驴的老者听见南天子的话,也赶着毛驴让开了路。
他虽然让开了路,南天子却不愿走了。就地扎营,还让卫军搭起炉灶,去河里抓鱼来吃。
骑驴的老者朝前面走了一段路,没有见到南天子一行人跟上来,又折身回来。
到了营地外面,被卫兵拦下。他赶紧陪个笑脸,道:“老叟乌蒙城外老树边人,名柯四,求见南天子,请将军代为通报。”
卫军将军恨不能将他剁了吃肉,哪里肯理他,训斥道:“南天子此行并非出访,不见闲客,你请回吧。”
柯四不肯回去,高声喊道:“柯四求见南天子,请南天子降下恩宠准允拜见。”
营帐内,南天子听见他的喊声,笑着与月残刀道:“这柯四先生倒真是个有趣的人,他拦了我的路,又要来求我,有趣的很,有趣的很!”
月残刀没有笑,他笑不出来。九拐十八弯一战使他受到不小的打击,巫女受创,少主成魔,伊殇至今昏迷不醒,他怎么能笑得出来呢!冷着脸道:“不过是个自以为读过些书的臭人罢了,何必理他。”
南天子还饶有意味的笑着,也不知心里在盘算些什么,道:“哥哥有所不知,这个柯四先生在乌蒙至昭觉一带可是个有名的怪人,我曾耳闻他是个从不攀权附贵、溜须拍马的大才子,是个致力于为民请命、造福乡里的读书人,今日他到行辕喊话,本王可是不能不见的。”
南天子与月残刀说罢,朝着营帐外叫道:“左右,迎接柯四先生进帐。”
月残刀转身进去内帐南天子方才落座,左右亲卫引领柯四先生进来。
柯四行至中堂,跪拜行礼道:“乌蒙城外老树边素衣秀才柯四拜见南天子。”
南天子道:“柯四先生免礼,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见真容,是本王之幸。”
柯四没有起身,叩首道:“臣请南天子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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