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
“今天我知道了我生父就是伏龙寺的主持......”
“什么?”白虎没等岳平说完,便发出诧异的声音。
“你先别打断。他说二十年多年前,他离开我母亲时,给了足够她生活一辈子的钱。我不相信。如果这样,我妈何故去背槚包?你帮我回安城查实一下,他到底有没有给过。如果没有给过,那他就在撒谎,他就没有他说得那么无奈。这样,性质就变了,他是抛弃了我母亲,我就要为我母亲报仇。”
“掌柜,你先不要着急。他应该不会那么坏。我记得金掌拐临死前说,你母亲说过,让你不要责怪你的生父。”
“那是我母亲本性善良。你先去查实一下。”
“好,我这就去。”
“等着,金掌拐已死,恐怕查起来没那么容易。你从金凤槚号或者林丰衍那里,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好的,掌柜。你好好养着。福兴上上下下都要靠你,你可不能倒下。”
“我知道。还有个事情要叮嘱一下,注意保守秘密,这事儿事关福兴的声誉,也关乎那个老家伙生父的名声。”
“明白。”
“好,快去快回。”
白虎以到安城调研货品质量的名义,别了金秀。
既要保守秘密,又要查清真相,路上,白虎想了一个招:就以寻找自己的朋友的旗号,和金凤槚号或林丰衍交涉。白虎又想:朋友?当年背槚包最年轻的,恐怕今天都能当他父母了,普通的朋友肯定不妥,那就忘年交吧。
白虎告诉林丰衍,自己有个忘年交曾经是金掌拐队伍里的背夫,已经好几年没见面,这次来安城想寻找故交,一起把盏论欢。自己的故友身份低微,直接寻找恐怕很难,估计要从当年的带头大哥——金掌拐处寻起。白虎当然知道金掌拐已死,但是只有金掌拐才是找到岳平生母的线索。
林丰衍运用自己的关系,找到金凤槚号的管家,又联系到现职掌拐们,他们要么年轻,已经不认识金掌拐;要不有所忌讳,因为毕竟当年金掌拐是被扫地出门的。正当白虎悻悻走出门时,金凤槚号里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喊住他。
那老头是金凤槚号里搬运槚包的伙计。他把白虎拉到一边,说:“我当年就在金掌拐带的槚帮里。金掌拐恐怕已经死了,前几年病得不清。”
白虎见他了解内情,忙拉他去了一家饭馆详谈。
吃了几口热菜,喝了两口小酒。白虎见老头放松下来了,就开始问:“你们槚帮里是不是有个小敏子的女人。”
那老头皱了皱眉:“是呀,那女人身世可惨了。孩子没了,自己也丢了命。”
“听人说,那女人之前挺有钱的,怎么后面那么惨?”
“有钱?没听说过。不过我也说不好,你知道,有些女人挺有能耐的。”
“当时有没有和她关系近的人?”
“你打探一个死了的人干什么?”
“大哥,我也是受人之托。请大哥务必帮忙。”
那老头是个热心之人。他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要不你跟我回家问问我老婆吧!她当年也是背槚包的,和小敏子聊得来。”
“谢谢大哥,小弟我敬你。”白虎端起一杯酒,和老人的酒杯一碰。
两人吃过饭,去了老头的家。老头打开一扇陈旧的木门,白虎看到一个驼背的老妪正坐在草编的凳子上纳鞋底。
“老婆子,别忙了。这个老弟问你个事。”老头说。
“什么事啊?”老婆子慢吞吞地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脚走过来。
“这都是当年背槚包留下的后遗症。女人的体格不同于男人,劳累过度老了就麻烦了。”老头对白虎说。
白虎耐心地等老妪重新坐定,再开腔:“大娘,打扰你了,给你打听个人,你还记得小敏子吗?”
那老妪慢慢仰起头,浑浊的眼里出现了泪,颤巍巍地说:“怎么不记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这辈子,划不来呀。钱没了,男人没了,孩子没了,自己的命也没了。”
白虎听到她说钱,顺势问道:“她的钱咋没了呢?”
“哎,被阿强给偷了,身子也被那混账给糟蹋了。”
白虎从老妪慢吞吞的话语中,串起了岳平生母的悲惨遭遇。
原来岳平的生父走后,岳平的生母小敏子独自生下了岳平。一个带着婴儿的年轻女人,被同村游手好闲的阿强看上了。他强行占有了小敏子,并翻箱倒柜拿走了她的钱。小敏子没办法,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岳平的生父,就去了金掌拐的槚帮,当了背夫。
“那个阿强现在在哪里呢?”白虎怒不可遏,想为掌柜报仇。
“死了,后来和别人打架,被打死了。”老妪说。
离开了两个老人的家,白虎心里闷闷的。这样的消息,该怎么给掌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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