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格的嘴唇找到了芃芃的嘴唇,深情地吻下去。王芃芃没有挣扎,也没有迎接,她的灵魂飘出身体,正在观望身体的木然。芃芃的静止,在扎格看来,是接纳的信号。他又从芃芃的嘴唇移开,挪到额头,同样深深一吻。然后缓缓坐了起来。
王芃芃还躺着,等待着可能会来的一切。突然听到扎格的声音响了:“芃芃,我爱你的心从没变过,我们在一起吧。”王芃芃睁开眼睛,看到扎格动情的眸子,点了点头。
风筝之旅即是扎格和王芃芃的定情之旅。两人恋爱了。
话分两头。那天,岳平在西顿酒家楼下,拒绝了王芃芃,又听闻王芃芃把自己闷在房里,心里生出隐隐的愧疚。伤害一个女孩子的心,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但是两家关系这么僵,岳平也不好登门看望。
一个冬天,岳平心里充溢着对王芃芃的抱歉,还有父母的下落不明引起的忧虑。这些情绪总在午夜梦回时席卷而来,折磨地他夜不能寐。白天,在生意的间隙,他常常怔坐在槚室里,暗自神伤。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撩燃了旧疾,他日日咳嗽,吃了岳三娘走南到北寻找的丸药,也不见好。
春天来了,草长莺飞。康城伏龙寺的香火旺了。康城本是宗教圣地,当地人普遍信奉宗教,家里红白喜事往往要到寺庙问签,风雨生意等未知之事也惯于祈求上神护佑。
岳三娘在康城经营槚号已逾两个年头,当然顺应风俗,养成烧香拜神的习惯。她当年在黑风寨当土匪时,是拜寨中先辈。现在这些祖先的牌位都供在后院的祠堂里,每日香火不断。这个春天,供奉的案头上,又添加了伏龙寺的上神的塑像。岳三娘见儿子喘病许久未愈,就日日在祠堂里祈拜。
一天,天气爽晴,岳三娘让儿子亲自去伏龙寺,祈求上神保佑身体健康。被三娘催促不得。岳平和白虎就一起去了伏龙寺。
伏龙寺是康城乃至萧南最大的寺庙,自然祈福的人多。寺院里青烟缭缭,钟声悬绕,大家都虔诚礼拜。偌大一个寺庙,听不到人喧哗的声音,只听见木鱼的敲击声。这有节奏的声响,像把一个个心愿送到上神的耳朵里,让人觉得万事皆有着落,因而分外安心。
两人转过一个四合院,到了诵经的堂室。里面坐满诵经的人。室外的廊檐下,也坐满脱掉鞋子伏身念经的人。岳平和白虎脱掉鞋子,寻一处靠近堂室的地方,盘腿坐下。岳平从两片黄色门帘的缝隙处,往里一瞥,看到了一个穿着金衣、带着圆框眼镜的男人,坐在高耸的坐台上,嘴里诵念着经文。
“今天,主持亲自讲经。你应该伏身聆听。”旁边一虔诚的老妇人见岳平正眼望向主持的方向,觉得他的动作有违训戒,善意地提醒他。
岳平连忙伏身下来,侧脸看了看白虎,脸上尴尬一笑。
诵经完后,岳平和白虎离开了堂室,向寺庙后院走。他俩想看看后院的桃林今年开得咋样。去年可是桃花遍野,一片绚烂呀。可是,一走进,才发现偌大的桃林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棵树开了花。两人心里都有些失望。
“怪不得来的路上没见几个人,原来今年桃林一片惨淡呀。”白虎仰头说。
“恐怕是今天冬天天气冷,回温太慢吧。”岳平说。
两人正准备离开后院,突然听见桃林深处传来一阵嘤嘤的哭声。两人寻声而去,穿过影影绰绰的桃林,看见一个约莫十九岁的女子正依在石栏上哭泣,哭声凄凄切切,断人心肠。
“小女子,你这是怎么了?”岳平轻声询问。
女子闻声,抬起头来。一张标致的脸上,泪痕未干,樱桃小嘴轻轻抽动,两条柳叶眉微微蹙着,柔弱的眼波从一双桃花似的眼里流出,直直地流进人的心里。
岳平心生怜悯。一旁的白虎也激起了男儿的保护欲,还未知晓原因,就义愤填膺:“姑娘,谁欺负你了?”
见两人脸上有正气,那女子慢慢收了泪,坐正了身子,伤心地说:“谢谢两位好人关心,只是我的爹爹快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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