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子的哭诉,白虎忍不住跨到岳平前面,着急地一问究竟:“姑娘,你爹爹在哪里?别伤心,我们两个把这事管了。”
见平常一向恭顺的白虎如此主动,岳平瞅了他一眼,明白了:白虎年方二五,血气方刚,仍未娶妻,见这一柔弱女子,想必是心生喜欢。思定后,岳平向侧边一移,把靠近女子的位置让了出来。
“掌柜,我们把这事儿管了吧?”白虎觉察刚才那话有些不妥,侧脸探询岳平,但语气显然已经决定好了。
“那当然。姑娘,你给我们说说具体情况。”受家风熏陶,岳平骨子里也是一行侠仗义之人。
“两位哥哥。我爹爹现在就在伏龙寺后面一破房子里,快不行了。原本想康城的上神灵验,我们千辛万苦到这里。可是我天天烧香拜神,爹爹身体却愈发不行了。”说完,两行泪又淌了下来。
两人跟着女子,出了寺庙,走过一条小路,来到一个破房子前。这里就是女子的住处。女子“吱”一声推开漏风的门,一股青草的腐气冲了出来。三人走进房里,看到一个骨瘦如材的老人正躺在床上。
“爹爹——”女子哭喊着,伏到老人身上。
“秀儿,爹爹在呢。”老人慢吞吞地睁开眼,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岳平和白虎走上前去,见老人脸上没有痛苦的神色,竟有回光返照之感。看来真的时日不多了。
这时,岳平的视线移到老人的下巴处,一个黑疤赫然伏于其上。心里大惊:莫非他就是寻了千百度的金掌拐!
他一步贴近老人的床边,问:“老者是否为安城的金掌拐?”
老人慢慢看向他,眼神里有了些许抗拒:“我不是。”
岳平又看看他的黑疤,想到金掌拐是因货物被劫被东家辞退的,想必心里芥蒂很深。然后像抓住一线希望似的,试探问道:“老者,我是二十年前黑风峡的那个孩子,大腿外侧有鸢尾胎记的那个。如果你是金掌拐,请您一定要告知我的身世。”
老者的视线缓缓移向岳平。倏地,老人艰难开腔了:“我就是金掌拐。我知道,前缘未了,我们定会相见。把你母亲的遗嘱托付给你,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金掌拐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你是我槚帮里小敏子的孩子。你母亲本不是槚帮的人,只是家庭突发变故,又带个孩子,急于补贴家用,才半路出家,入了槚帮。刚开始,我是不同意的,因为你母亲身体瘦小,还要带孩子,但是你母亲苦苦哀求。我心软了,就答应了。”
“我还记得是二十年,我们槚帮背一批货到康城。你母亲把你绑在怀里,背上还背着近百斤的槚包。那趟我们遭遇下雨,道路异常难走,快到黑风峡的时候,你母亲的喘病就犯了。我让你母亲别去了。你母亲不肯,说快到康城了,不走到不划算。”金掌拐说累了,顿了顿。
呼吸稍顺后,他继续说:“到了临近黑风峡的崖壁,我们按照规矩,先把货原地卸下三分之二,背着三分之一的槚,攀过悬崖绝壁上的木梯,把货放上崖壁,再反身下来背其他的货。如此反复三趟,把货全部背上崖壁。”
“这一攀爬,你母亲体力消耗过大,你也累得够呛。好不容易挨到黑风峡,你母亲发现你的喘病也犯了,只有气出不见气回,顿时心急如焚。可是黑风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在一筹莫展时,碰到黑风峡的土匪头子岳三娘了。你母亲感到自己气数快尽了,就把你送给了岳三娘。”
“那我母亲现在在哪里呢?”岳平急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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