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灵初也笑,满脸羞涩还掩不住眉飞色舞,“是他自己画的样子打的,的确有心了。”
由于记挂着附近还有一危险的高手,林可安不敢多耗,忙哄了她离开,亲自将她送回薄府,眼见她入了府门才松了口气。
闹腾了一晚上,终于回府了,霜儿打了盆热水,林可安泡着脚躺在床上不肯动一下,宛如一具尸体。回到府中才发现簪绣他们还没有回来,才打发了人去找,还没有等到她们回来,她自己先睡着了。
林可安昨日累坏了,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还未醒,簪绣终于受不了了,强行将她拖了起来。
林可安迷糊着眼,还记挂着昨晚的事,打着哈欠问道:“簪绣,你们昨晚几时回来的,不曾受伤吧?”
簪绣手上动作不停,轻巧回道:“小姐遣去寻我们的人,没打弯就寻到我们了,算起来也没比小姐晚回来多久,小姐放心我们都不曾受伤。”
“那就好。”
待洗漱完毕,她终于完全清醒,坐在梳妆台前,想起昨天的事突然来了精神,左相已经盯上大理寺了,须得早点通知二哥的好。可是该怎样通知呢。
思前想后,林可安决定亲自去陆府走一遭,顺便向二哥道歉。便让泛阳递了爹爹的贴过去。想来二哥也不好拒绝。
果然,轻轻松松进了陆府。小厮引着他们到了前厅,等了好半天,也不见陆云峥人影。簪绣生气道:“这陆大人真是无礼,竟然让小姐等这么久。”
林可安闭口不言,很是心虚,若是你们知道你们小姐的所作所为,便知道单是今天能进来,这陆大人就不知道有多么好脾气。
又等了一会儿,陆云峥方缓缓而来。
林可安恭恭敬敬行礼,“陆大人安好。”
“林小姐安好,不知林小姐找陆某有何贵干?”
语气疏离有礼,毫无不妥,但林可安与他相识数年,听出他怒气未消,更加放低了姿态:“可安那日无礼,特来赔罪。望大人恕罪。”
“林小姐严重了。若是只有这件小事,何必非要小姐亲自跑一趟。陆某还有要事,便不留林小姐了。”
林可安知道,他这样说绝对不是要赶她走的托词,他是真的很忙,先不说他要处理的公文有多少,单是每日见他的官员都能排到长街那里。可正事还没有说,怎么能让他走呢,当即又组织一遍语言,准备长话短说。
“大人,可安偶然发现,左相大人似乎有意接近薄大人长女。恐怕事有古怪,望大人小心。”
闻言,陆云峥才来了精神,他转过身神色古怪瞧了他一眼,问道:“不知林小姐如何发现?”
“可安与薄家千金熟识,可安发现左相派人跟踪薄家姐姐,故而可安大胆猜测,左相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日特来告知大人,望大人小心。”
陆云峥稍稍软了口气道:“多谢林小姐,陆某知道了。”
听出他逐客的意思,也罢,事已说完,多待无益,便起身请辞。“那可安告辞了。”
“林小姐。”
林可安才走两步,闻言回头看他,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满眼疑惑地望着他。
陆云峥被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心软起来,话到嘴边生生换了个说法:“林小姐,老师在朝中一向明哲保身,互不偏帮,多年来敛尽光芒不过只求安稳,可以看出都是为了小姐,所以,为了老师,日后在这京都小姐再看出什么来,还是装傻的好,不必再知会我了。”
林可安鼻头一酸,忙转过身,是她自作多情了,忍住哭腔道:“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来找大人了。”不愿她来便是不愿她来,其实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陆云峥看着眼前女子离开的背影,眼中一阵恍惚,心口又疼起来,这位林小姐方才同他认错的语气姿态,真的好像她,以前她要是做错了事,从来不向他认错求饶,也是这般一五一十的承认,把罪名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害的他非将她略施小惩才下的来台,其实只要她稍稍撒娇求饶,他怎么舍得再罚她。
想着又低头苦笑一声,自己怎么会把她们联想在一起,明明什么都不一样,她已经死了,还是自己亲手将她从崖底带回了的,或许是自己太过想她了吧。
林可安出了陆府,心里满是难受,那是自小伴他的哥哥啊,她就这样失去了他,连再同他说一句话都是奢侈。
她走到街口,回头望着陆府的大门,寻常样式的朱红大门,太子亲自提笔的门匾,她曾多少次从这里走过,以后再也不能了。
她擦了擦眼角,二哥,愿你安好,我会默默看着你,看你建功立业,封侯拜相,一步步问鼎朝堂,俯瞰众生,便是你我从此再不相关,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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